“春兰姐,你这次来……”
白小楼念念不忘想了解她来这里的任务。
春兰将他伸进他怀里的手抓出来,正色回道:
“你还是找个机会脱身吧,你个大男人留在这里不安全,万一……”
“我有什么不安全的,后院住的除了黄家两个少爷就都是女人,没人会对我怎么样的。”
白小楼见她欲言又止,知道肯定还有后续。
“我说要你想办法脱身就听着就是,问那么多干什么?还有,你要不要去治病了?在这里谁能帮你治病?”
春兰将针线一扔,很严肃地盯着白小楼说道。
“我不是担心你吗?你不来我还放心些,你现在来了,我哪儿也不去,我得保护你!”
白小楼握紧拳头,很神气地在春兰面前摆了一个POSE。
“切!你这种舞台上表演用的花架子能打过谁呀?不是我说你,真要打,你连我都打不过……”
“来呀,打啊?你投不投降?”
趁她不注意,白小楼像抓铃铛一样一手一个抓住了她一起一伏弹跳得厉害之处,摇头晃头地威胁道。
看到白小楼这个像没长大的孩子一样玩的恶作剧,春兰又好气又难过。
如果他那病治好了,我就会让你知道到了床上是谁投降的份。
“好啦,别闹了,你听我的,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去,你就留在我和梅老板身边就行。明白吗?”
这话有点像妈妈教育小朋友的话。
白小楼这次不再问为什么了,低下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回答道:
“嗯,我听春兰姐姐的,我以后都听春兰姐姐的。”
这话听得春兰眉开眼笑,觉得自己做的所有事都值得了。
“春兰姐姐,如果我去治病,钱不够怎么办?”
“我不是要你问丁局长要些经费吗?你没给我要来?”
春兰叹了一口气,在身上摸索半天,将胸口上挂的金玉坠取下来交到了白小楼手上。
“实在不够,先将我这玉坠当了吧,至少能当十块银花边。”
她天天以女佣的身份出现,出手够大方的,连十块银元的玉坠都带上了。
“谢谢春兰姐姐,等我治好了,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我要用八抬大轿将你娶回家,让梅老板给你做丫鬟!”
“好哇,你这个臭小子,病还没治,就打上梅老板的主意了,赶紧将玉坠还我!”
这才是真正的废话。
白小楼早就将玉坠揣到口袋里了。
“我去帮你将衣服洗了,你先穿这一身过一天吧,回头有空时去洋服店做一套新衣服穿,别让黄家人看不起我们。”
春兰真把白小楼当成没长大的小孩看了。
“好嘞!春兰姐慢走。”
等春兰走后,白小楼又陷入了沉思中。
春兰话里的意思难道是警察局要对黄府采取强攻?
白小楼联想起白日里东洋兵架在租界线外的小钢炮。
现在自己又开枪将他们的小佐打死了,东洋兵完全可能借口来搜捕凶手,带兵冲进黄府。
凭黄劲荣行事风格,肯定不会束手就擒。
到时一场血战就会在此展开。
自己还有必要留在这里送死吗?
如果不留下来,去丁墨村那又如何交代?
如果预料没错的话,梅秋生应该是特高课的人。
东洋军如果真攻进来,不可能将自己人也一起“突突”吧?
刚才春兰叫自己留在她和梅秋生身边,是不是丁墨村跟她说明了这点?
白小楼越想越觉得自己更应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得更清楚。
不打无准备之战。
再加上自己身为男子汉,真到了那个时候,靠躲在两个女人裙子底下过活,那也太不讲究了。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