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周明德心里一紧,涂凛不会无缘无故提到女子干政,这一定也是个陷阱!
果不其然,就听涂凛道:“以史为鉴,后宫女子不可干政,既然女子不可干政又事关什么国体国运?”
“不干政,陛下便与各位一样只是娶了夫人,陛下娶妻各位掺和什么?”
这……
涂凛这诡辩众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们不说话,涂凛可没打算放过他们,“口口声声女子不可干政,两国之间却要送女子去和亲,我看下次再有和亲之事,还是诸位去做上门国婿吧!”
伊祁燳紧抓袖袍,硬生生装出一副严肃之态。
“我等朝廷命官,岂容你一个武人出言羞辱!”
阮蕴终于没有再畏缩,像个愤怒的老豹子一样跳出行列。
对于这个战家之祸的罪魁祸首,涂凛可一直惦记着呢!
“阮蕴,没有武人,你这条老命不是在西绒人手里就是在武戎人手里,你叫嚣什么?”
“你,你,你!”
阮蕴张口结舌气得浑身哆嗦,指着涂凛的手指也在不停的颤抖,对别人他好歹称一声尚书,对自己竟然直呼姓名!
“何况,上将军也是武人呢!”涂凛意味深长道:“这殿中的勋爵哪个不是武人出身,祖上也是以武护国才得了传袭爵位。”
“怎么,瀚国四疆刚要稳定,京都内外方才太平,你这文臣就容不下武人了吗?”
句句诛心啊,阮蕴捶胸顿足!
殿中的武将勋爵明明知道涂凛是故意挑拨,可还是不由得生起气来,就连申屠隆面上也现出不快。
没有武人岂有瀚国,没有武人他阮蕴能站在朝堂上指手画脚?
一时间,阮蕴被一众武人盯的全身发寒。
涂凛不欲在阮蕴身上多费时间,话题回到周明德身上。
“右相,既要以史为鉴,是不是要鉴的全面些?”
说着,冷嘲的目光又落到钱于励身上, “不知钱侍郎口中的勋贵重臣,可是那种盘根错节,势力纵横的大家族?”
“毕竟,只有这样的家族才能育养出钱侍郎满意的皇后人选。”
“历朝历代这种出皇后的大家族,都逃不过外戚擅权干政的命运,外戚干政致国灭者亦有之,钱侍郎可有以此为鉴?”
“不知……钱侍郎居心何为啊?”
涂凛的连番逼问,让钱于励冷汗淋漓。
没撑过一会扑通跪下,对着伊祁燳一叩头,“陛下,臣只是真心谏言,绝无不臣乱政之意。”
伊祁燳,给了钱于励一个眼神,没有说话,就让他继续跪着。
跪着就是对反对之人的冲击,是对他们气势的压迫。
殿中一时陷入寂静,君臣相顾无言,同时谁也不肯退让。
反对的朝臣,此刻也不用理由不用借口,就是一个不同意。
这时,容光辅站了出来,面色一改往日和煦。
“舒家清正,家口简单,舒寺卿为人正直,位列九卿之首,容某认为其女堪当后位。”
容相既已出言,涂凛也不再多说退回原位,仿佛刚才那一番诘问与他无关,他只是个默默守卫大殿的侍卫。
杀人他可以,与文臣斗嘴他实在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