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坖拜别父亲后,跟在涂凛身后小嘴不停地叨叨:“阿叔,我有名字了,父亲给我取了名字。”
“阿叔,你猜我叫什么名字?”
“父亲还给我改了乳名,阿叔,你猜我乳名叫什么?”
……
小儿很快跟着涂凛出了殿门,伊祁燳看着儿子的小背影竟然有些不舍。
陆戎威去涂宅授武,之前涂凛不在还好说,现在回来了,两人见面那就是修罗场啊!
想到这个,伊祁燳有些烦郁的心情好了不少。
在到涂宅之前,无坖从未出过皇宫,在涂宅的两个月也仅在涂宅和战云染的小院之间来回过几次,所以现在看什么都新鲜。
“阿叔,无坖不想坐马车,无坖想走走。”
现在时辰尚早,涂凛便也同意了。
热闹的行人中,有一妇人正在哄哭闹的孩子。见哄不好就大声斥责,“哭哭哭,再哭引来涂阎王割你耳朵!”
男童立马止住了哭声,捂着耳朵睁大泪汪汪的眼睛四处张望
涂凛牵着无坖,面无表情的在妇人跟前经过,他知道自己有这用处,这些年早习惯了。
走出去几步,无坖终是忍不住了,放开涂凛的衣摆走回妇人跟前,“你说的不对,我阿叔从来不割小孩的耳朵。”
气鼓鼓的抬起小下巴,示意妇人看向涂凛,“我阿叔只割坏人的耳朵!”
妇人看清涂凛的官服后,脸色大变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指挥使饶,饶命,小妇人一时嘴快,求指挥使莫跟小妇人一般见识!”
涂凛并未看妇人一眼,叫上无坖就走了。
妇人坐在地上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自己怎么就嘴贱,还偏偏遇上了涂阎王本人,这下她和家人可是完了!
将二皇子送回宅,涂凛准备去趟涂桑别业。
一来伊祁燳准了他几日休沐今日无事,二来他也不想碰见陆戎威。
刚到庆延街,就见前面不远处有人群哄闹。
战云染站在马车上气的满脸通红,“你们骂他是奸贼 ,说他恶行昭昭,但他可曾对身为百姓的你们做过什么?”
“他杀梁亮是因他贪污,他贪的那是受灾百姓的救命粮!”
“他火烧启元巷,那是因为住在那里的官员侵占百姓宅邸!”
“他做的哪件事是伤害你们的?哪件事又不是为了百姓?”
战云染愤怒的扫过诋毁涂凛的人群。
“那些贪官奸臣骂他,是因为涂凛动了他们的利益,你们跟着骂是为了什么?”
“难道你们希望真正的奸臣当道,而让自己活的暗无天日?”
人群中有人思索,有人不屑,也有人就纯粹看个热闹。
“还有你!”
战云染指向缩在一旁嘤嘤啜泣的妇人,“明明是你骂了他,自己却在这哭哭啼啼,他是骂你了还是动手打你了?”
妇人只顾低头哭泣,也不说话。
“说!”战云染怒吼一声。
妇人吓得一哆嗦,支支吾吾道:“没,没有,没打也没骂。”
“没打没骂你在这哭什么?你这模样是想找谁给你做主,还是受人指使故意污蔑他!”
妇人抹了把眼泪急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我是怕廷护司的人事后找我算账,害怕才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