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枪,仅仅十枪就将速不台还有博尔术那颗炙热的想要做萨满的心打得稀碎,本来测试的第一枪萨满就死了,脑袋瓜子多出那么大的一个血洞,鲜血不住的往外流,死的不能再死了。
可测试的人偏得连开十枪才恋恋不舍的罢手,脑袋已经打的不像个脑袋了。
然而如此惨烈的死状却引得台下的观众拍案叫好,铁木真知道神权的威严在这里彻底崩塌了,再也没有萨满能在这里装神弄鬼来维系自己至高无上的地位。
那么需要神权来为自己的统治正名的贵族和部落首领该是什么下场呢。
这个答案塔塔儿人很快就告诉了他们,当身着华贵服饰的贵族再度站在高台上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时,他们再也不像过去那般威风凛凛。
“札答林,你这个畜生,你还记得我儿子木阿吗,从我爷爷那辈起,我们家就当牛做马的伺候你们,整整四代人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就因为失手将酒弄洒了,你就用鞭子把他活活打死,如今长生天开眼了,终于有人收拾你们这帮畜生了。”
一位身形弯曲、瘦骨嶙峋的牧民,步履蹒跚地登上高台对着昔日的奴隶主破口大骂。
老者悲愤的神情还有凄惨的经历瞬间引动了台下群众的同情,这种同情不是那种出于对弱者的怜悯,而是那种兔死狐悲的感受,老者所经历的事情,他们也在经历着,有些人的经历甚至比老者要惨。
“我弟弟任由你们打骂也没有一句怨言,你为什要拿他当做你儿子的箭靶。”
“还有我,你们不知道我闺女的头盖骨让这帮王八蛋做成了酒器,他们怎么敢拿着我女儿的头骨去喝酒,他们怎么敢的啊。”
痛苦声,怒骂声在此刻不绝于耳,有句话叫千夫所指,无病而死,面对一千人的指责都会令自己抑郁而死更何况是一千个恨不得生吞了你的眼神。
以前的他自然是不在乎的,因为谁敢怠慢一下,他就会命人将他活活打死,可现在他们却要承受着这些人食肉啃皮的怨恨。
他们恐惧了,他们低下头不敢面对这些受害者愤怒的眼神,强行将痛骂他的话当作耳旁风。
以往高高在上的他们却在这些看不起的奴隶面前如此卑微,而铁木真一行人在此刻发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原来不止部落与部落之间有着仇恨,金人跟蒙古人有着仇恨,贵族与贵族之间有着仇恨,贵族和奴隶之间也有着仇恨。
这种仇恨比以上那些更深,积累的时间很有可能是世世代代的,只不过他们从来没有在意过,因为奴隶和牧民实在太卑微了,但他们不在意,不曾关注过就代表着这些仇恨会消失,这种仇恨就像干柴一样越积越多,直到有个人在这堆干柴上点了一把活。
“各位父老乡亲,根据群众意见,札答林,木好都,归由等反动分子多年以来迫害群众,手段残忍,现根据根据地法案将于今日执行枪决。”审判结束后,负责批斗大会的工作人员宣读了对这些人的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