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偷了族中藏卷,准备卖了带着幼妹离开,又怕说出是陈家藏卷惹出麻烦,才隐瞒来历,只当平常古卷,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走漏了风声,如今两人都已扣在族里,只等拿了古卷回去再处置,陈家惩治族人及其严厉,后面两人怕是也会没命。”
“他们敢私设刑堂?”苏岫惊道:“不怕枉法吗?”
于慎笑了声:“百年世族都有家法,况且民不举,官不究,天高皇帝远的谁也管不了。”
苏岫沉思了会儿道:“我要回去考虑一下。”
于慎点头,答应下来,让人送他们出去。
回去路上赵之吟好奇问苏岫:“不如把卷轴还给他们?还能白得几万两银子。”
苏岫却摇了摇头,但也不是想要古卷,却是还没想好,该怎么办。
到了客栈两人洗漱后睡下,苏岫却一直没睡着,看天渐渐亮了,披上外袍来到赵之吟的房间。
赵之吟一大早就被表弟推醒:“幼沅……怎么这么早?”
苏岫却不复在琳琅苑能言善道的样子,露出了属于少年的茫然和不知所措来:“之吟哥,我们的人功夫如何?”
“你问这做什么?”赵之吟坐起身,打了个哈欠,往床里挪了挪,示意苏岫上来,地上凉:“之前跟你说了,都是军中退下来的好手,还有我们自家的护卫,专门请了门派弟子教学,身手都不错。”
赵之吟像是明白苏岫在想什么:“你还是想要那古卷?”
苏岫:“可是于老板说陈氏族人若真要许下诺言,定有很多人赶着帮忙。”
“你是忘了停在刑州的船队还没走?车队的护卫怎么也能拖上他们一拖,若真有人发难我们就快马赶到刑州,坐快船,不出三日便能到最近的港口,那里有我们的别院,人手也多,且我们同那边的知府交情甚好,族里有个堂妹也嫁到了那边,也是世家大族。”
“若是可行,我们便直接南下,到了越州他们更不能把我们怎样。”赵之吟摸了摸苏岫脑袋:“不怕哈,喜欢就留下来,什么陈氏,我们赵家不怕,你若真想要,就收着。”
苏岫喃喃:“可我若是想把人也留下呢?”
“什么人?”赵之吟实在不懂自家幺弟脑子里想什么。
苏岫便将自己没睡觉想出的计划跟赵之吟说了一遍,把赵之吟说的直接愣住:“你要那陈氏的年轻人做什么?”
苏岫道:“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我明天要先见一见他,再做决定。”
赵之吟本还想再问什么,看苏岫眼睛都红了,想来是想了一夜都没睡,便让人先睡觉。
……
“你要见陈九?”于慎问:“为什么?”
苏岫耸耸肩:“铁石心肠,六亲不认的人见多了,想见识一下手足情深。”
于慎狐疑:“就我观察,令兄对 你似乎爱护的紧。”
苏岫:“同室操戈,豆萁相煎,这种事情怎么能拿给外人看?”
为了配合幼弟表演,没跟来的赵之吟突然感觉背后有阴风阵阵,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于慎知道苏岫说的不过分,寻常百姓家兄弟姐妹之间都不见的有多和睦,何况这种豪富之家,为了争夺家产更是什么都做的出来,他也是因为这种事情才沦落到了这里。
苏岫觉得是时候了:“怎么?我已经答应归还古卷,还把零头给你们抹了,不会这点要求都不答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