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雷电芽衣收到灵曦病危的消息的时候，她正在忘川履行自己的职责。

得到消息后雷电芽衣甚至来不及安排任务，她一人一刀就回到了混乱的都城。

有人认出了她，那些人狂呼着。

有人喜极而泣：“是芽衣大人！芽衣大人来带领我们了！”

有人不屑一顾：“什么大人，不过是和那位灵曦穿一条裤子的人罢了。”

有人忧心忡忡：“芽衣大人，灵曦大人难道真的……”

有人愤怒无比：“作为出云的持刀者，那个所谓的火种计划肯定也有她一份吧！凭什么！”

而雷电芽衣哪怕听到了这些话也选择了无视，此时此刻她的内心只剩下了一个人，那就是病榻之上的灵曦。

一路来到了灵曦所在的住所，此时的出云已经彻底失去了秩序，甚至就在灵曦的住所之外都有部分不怀好意者徘徊，但是这些人看到雷电芽衣后都迅速离开了。

进入了住所，芽衣注意到这里甚至已经没有侍从和仆人了，她微微皱了皱眉，快步推开了灵曦的房门。

门并没有锁，雷电芽衣推门而入，阳光也随着她的动作照入了屋内。

芽衣环顾屋内，让她惊讶的是床上并没有传闻奄奄一息的灵曦。

“灵曦……去了哪里？”芽衣紧皱眉头。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地方。

…………

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山峰，依旧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少女轻轻摆弄着面前的茶具，一壶热水泼出，茶香四溢。

就在少女刚刚倒好两杯清茶之后，她的身后忽然传来了雷电芽衣的声音：“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灵曦动作微微一顿，因为她听出来芽衣很生气。

“你的身体都这个样子了，为什么还要到处乱跑？”芽衣来到了灵曦面前，她因为生气脸颊气鼓鼓的，一时间居然显得可爱。

“我只是想出来透透气……然后在一切毁灭之前看看这个文明。”灵曦轻轻笑了笑，语气里却全是凄凉。

雷电芽衣忽然沉默了。

她每天都在抵抗虚无的最前线奋斗，可以说整个出云她才是最了解虚无的人。

因此雷电芽衣才明白，在虚无面前出云的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的。

原本的愤怒在这一刻烟消云散，雷电芽衣坐在了灵曦的对面端起了茶杯。

“芽衣啊，你看，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救了。”灵曦看向了山峰下的出云都城，此刻城中已经能看到破败的痕迹了，混乱已是肉眼可见，那是城中的人们在抗议灵曦的火种计划。

雷电芽衣并没有说话，而是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但是我还在……你也还在。”喝完茶，芽衣忽然说道。

“芽衣……”灵曦闻言下意识伸手去触碰芽衣的脸庞，知道此刻雷电芽衣才发现灵曦的整个人已经消瘦无比，生命之火轻轻摇曳着，仿佛下一刻就会熄灭。

虚无……雷电芽衣适应了虚无，为了对抗虚无，她反而主动拥抱了虚无。

但现在，雷电芽衣在灵曦身上感觉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气息。

“芽衣……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火种计划近乎失败，这个文明已经没救了。”灵曦忽然轻声笑道。

“一起……离开？”雷电芽衣微微一愣。

“是啊，火种计划已经失败，出云已经注定没有出路……”灵曦说着忽然轻声咳嗽了起来。

她忽视了雷电芽衣关心的目光，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你我这两个拥有航行星际实力的人，就是出云最后的火种！”

一起离开？和灵曦一起离开？

和灵曦一起前往一个世外桃源，这是雷电芽衣一直幻想的事情，但她没想到这件事会在这种情况下实现。

“……”雷电芽衣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而是陷入了沉默。

灵曦看出来了雷电芽衣的疑惑，她看向了天空好像在抉择什么。

半晌，灵曦忽然咬牙问道：“芽衣，能在最后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这次雷电芽衣没有沉默。

“关于火种计划，还有最后一丝希望。”灵曦忽然叹了口气。

“虽然出云已经出现了反对火种计划的叛军，但是和虚无的蔓延速度相比，他们还是太慢了一些。”灵曦说道。

“火种计划的备用钥匙还在我这里，只要将核心能源和坐标对齐颗粒度，那么火种计划就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