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任盈盈简单包扎,任我行的眼睛已经止住流血,只是他心灰意冷,脸色苍白无血。
一番激战,再受重创,他自家知自家事,已经油尽灯枯,如杨莲亭所说没几天可活了。
若能活着下山,与女儿享一段天伦之日,死无而憾。
对于没能杀的了东方不败夺回教主之位,是他艺不如人,没什么可怨的。
任我行一生经历无数大风大浪,风光过,狼狈过,心胸开阔,很轻易的接受了自己的失败。
“多谢东方叔叔手下留情,盈盈这一去就隐居世外,退出江湖。”
任盈盈明是说自己,实则代父亲而说。
以任我行的骄傲,宁死也不会说这种话。但他们若要轻易下山,总要留下些什么。
隐居世外,退出江湖,就等于放弃了日月神教一切权柄,这是在安杨莲亭的心。
“走!”
任我行用全身力气说出这个字,紧紧盯着东方不败,似乎要把这人刻在心中。
“东方不败,嘿嘿……”
语气中透出一丝自嘲,在任盈盈与令狐冲的搀扶下,绕过假山进入地道之中。
转眼间,小小的花圃中,只剩下东方不败与杨莲亭,以及声息全无的童百熊。
……
黄山,天都峰。
一场秋雨过后,碧空如洗。
陈铮立于峰顶,脚下云卷云舒,雾云茫茫。
陈铮无心观赏美景,满脑子尽是太极拳经的心法口诀。
想到当初东方不败所言:“我自修炼葵花宝典,勤修内功,终于领悟到天人化生,阴阳化本万物滋长的要道,太极拳经与我已无用。”
东方不败以葵花宝典走出自己的道路,领悟到“天人化生”之理,太极拳经参悟太深反而会造成障碍。
陈铮反思己身,自己的武学理念是什么?
想起在恒山派的经历,当时身处恒山剑阵之中,周身三尺尽在心中,仿若全知全能,事无具细都在自己的心神映照之中。
那种绝对的掌控感,令人沉醉。
“这就是我的武学道路?”
陈铮摇摇头,这只是武学的一种表现形式,而不是道路。
道路应该是一种理念,一种道理。
就如太极拳经是有一套自身的武学道理,包含了张三丰对世界的认知以及处事原则。
天遁剑诀有这些东西吗?
陈铮再次摇头,天遁剑诀就是一门剑法,而且是他融合各种武学的大杂烩。
什么时候天遁剑诀变成了天遁剑经,陈铮的武学道理也就成了。
这一番自我省视后,陈铮就发现了自己与东方不败的差距。
天下第一,名符其实。
“任道而重远,我还只是武学道路上的一个学生。”
“我可以把各门武学融合,自成一系,却没有支撑引导这个体系的心法。”
陈铮忽然想到大唐双龙中寇仲的“井中月”,无论寇仲学过多少武功,甚至创出独属于自己的武学,“井中月”做为核心始终贯穿始末。
这就是心法的作用。
可惜,陈铮没有寇仲的才情,无论前世今生,他只是中人之资。
若没有大衍神光,他啥也不是。
“心法,心法……”
陈铮有些苦恼的揉着眉心,很多道理自己都懂,可懂得和能做到是两回事。
“还是阅历太浅,经历太少,积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