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聚集在看起来已经熄火的面包车旁，驾驶室的门是开着的，那些变异生物互相推搡着想要冲进去，而另一群则忙着蹲在路边啃噬尸体。

李澜站在两百米开外凝视着他们，虽然很难看出面包车车顶上站着多少人，但李澜还是辨认出了那一抹被污染的几乎以认不出的驼色——会是江南他们吗？他在心中问自己。

“我们真的能把他们救出来吗？”程嘉明站在李澜身旁怯生生的问。

李澜转向他，对上了程嘉明那天真无邪的目光。几个星期前，当他们还在春城避难所的地下时，他们遇到了一队奇怪的士兵——不是熊磊，在遇到熊磊之后的二层，在快要贴近地面的二层，一队行动机械的士兵挡住了他们。那些士兵几乎是与他们擦身而过，而奇怪的是士兵们并没有攻击他们。领头的那人李澜也认得，他曾在赵立平办公室中的档案袋里看见过他的脸——戴军，原巡逻总队队长，他不该出现在那儿的。

李澜相信，这些士兵可能就与熊磊口中的‘突发事件’有关。随后在郑景肃哪里得到的信息更进一步的确认了他的想法，但这件事李澜谁都没告诉——因为从那时到此刻，有几个更大的谜团包裹着他。

在楼梯的阴影中，戴军发现了他们，但他们并没有攻击，李澜不认为他有这样的面子，结合郑景肃的话——几乎实验室中所有注射过血清的实验体全部暴走，李澜几乎肯定了——这几件事全都与程嘉明有关。

但具体有什么联系…他观察了一个多月，只得到了一个模糊的结论——程嘉明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丧尸，吸引或是让她们远离。但程嘉明具体能做到什么程度，李澜并不知道。

李澜曾试探过程嘉明，但对于自己能够影响丧尸这件事程嘉明自己也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也对，他只是一个九岁的小男孩——正当他想的入神时，程嘉明拉了拉他的衣袖，“有人来了…”

李澜抽出枪，趴进草地里。程嘉明紧紧的贴在他身边。正如程嘉希之前所说，程嘉明很懂事，几乎没怎么让李澜操心过。

也就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段云飞三人从树林的另一侧走了过来。程嘉明率先从地上爬起，朝他们招了招手。

“澜哥，你打算怎么做？”一走到李澜身边，段云飞就开了口。

“那至少有一百多只丧尸…”李澜指向远方，示意他们看向面包车“我觉得我们可以靠近点，吸引它们，这样面包车上的人就有机会离开，之后我们开车把它们压扁…”

李澜一边说一边看向其他人，郑宁宁显得很不安，郑景肃脸上则堆满了不满，而段云飞一如往常，他似乎对这一切都不怎么在意。李澜知道，郑宁宁是因为进入春城避难所之前的那场战斗，他们的车子一头扎进了尸潮里，在此之后年轻的女孩目睹了程嘉希被丧尸啃咬…而郑景肃？大概是因为不满他拿郑宁宁的生命去冒险。李澜又看了一眼程嘉明，之后眨了眨眼，这很好，原本他的计划也是在不久后一个人带着程嘉明离开——他不能把一个未知的危险源放在他们身边，况且这也是个验证他猜想的好机会。

他眼眸转动，接着说：“…或者我们可以开火，冒着击中活人的风险。”

听到这句话郑宁宁愣了一下，最终她变换的脸色稳定了下来，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心。

“它们面前有新鲜的食物，这种方法不会奏效的…”郑景肃小声的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