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师其笑了,眼底多了几分豁达:
“我以为以你的性子,定会让我将他大卸八块。”
京墨笑得释然:
“大概是我的身世与他也有几分相似吧,毕竟我从前也是个无父无母的乞丐。”
听此一言。
漆垚没再咳了,诸师其也没接话,不远处池塘的大鸭子后面跟着一群小鸭子。
京墨望着那些小生灵,内心很平静:
“刘宏邈一生看似富贵无极,实则漂泊无依,他一生所求,都是为了心安。”
“因为不想磕头进了城主府,对你祖父有崇拜之情,对你父亲有挚友之情,只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告诉他,想要留住一个人到底应该怎么做?他走到今日全凭本能的选择。”
京墨此时在想,若当初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如今会怎样?
思及过往,有些感慨,眼眶也湿润了。
她突然很想谢谢云城的那些小伙伴,谢谢年幼之时他们的陪伴与不弃。
谢谢“翡翠”,在她最难熬的两个月里陪她一起度过。
谢谢华菀菀,从进泽天宗的第一天起就一直陪在她身边,从未与她置气。
谢谢师尊,教她世俗道理,分辨是非善恶。
谢谢拂煦,像兄长一样的关照她,指点她。
也谢谢漆垚。
京墨时常回想起在问天峰的那个晚上。
若是当初濯清几人没有执意挖她金丹,又或者当时她逃脱了,如今华菀菀还会活着吗?
若华菀菀死了,江白白这些年又会过得如何。
结果不言而喻。
也许是情到深处吧,京墨不由自主地握住了漆垚的手,觉得自己好像也没那么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