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听雨轩院外的墨媚寒心里有些烦躁，只是，这是她答应他的，所有的人都在院子外候着，只有他们在里面。

到底说的是什么啊？墨媚寒黑沉着脸看着窗边的背影，今日里他说的那些生与死的话，还有夜里突然要见木子馨，处处都与之前的他不一样。

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影卫和闵山的能力她是清楚的。那他究竟从哪里知道了她们？

“王，你在担心什么？”闵瑾站在墨媚寒身后，清晰地感受到来自王爷的冷意，她又看了看窗边的两个身影，叹了一口气，估摸着今晚影卫和近卫都不得安生了。

墨媚寒摆了摆手，不说话。

屋里的话说到了末尾，陆詹庭站了起来朝木子馨行了一礼：“此事便拜托你了，方大人那边，你也别担心了，现下他的处境并不危险。只要我们把那人捉住，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陆公子，你就没想过把这些告诉王爷殿下？”木子馨低声问他。

陆詹庭抬眸看向她：“那你呢？可会告诉方大人你的身份？”

“我明白了。”木子馨点了点头，抿了抿唇，想了想又道，“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想，我会疯。”

闻言，陆詹庭怔愣在原地，千言万语不及此时木子馨的一句话，话里的难过、抑郁和对方敏空的爱恋，陆詹庭终究还是再一次直面了木子馨这个人。

确如她所说的，上一世，所有人都死了之后，她疯了，除了砍去他的双腿把他困在一方小小的院落中之外，她还领着闵家军余部从蛮族领地一城一城地攻向琏裕，最后剑指皇座，凌迟墨言素、巫山琳她们，整整一个月，就在他的面前。

然后？墨言素和巫山琳死了，木子馨大醉三日，自此身体每况愈下，一年后郁郁而终，整个昭国再次乱了起来，而他，死在了叛乱的宫奴的剑下。

她临终前对他说：“我不杀你，不是因为你不该死，而是殿下有令，要护你周全！他也不想我杀你！”

陆詹庭坐在矮榻上看着不远处的烛光思绪飘远，就连木子馨何时离开的也不知道，直到墨媚寒来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