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凉,十五的月儿如玉盘,皎洁的月光撒在地上,院子里仿佛还留着她们的温度,只是已有人踏上了寻根的征途,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闵瑾肃立在屋顶,遥望着城郊的方向,从跟随王的那时起,至今已有五载,五载的时日,大家似亲亦友,说没有担忧那是假的。闵瑾长叹了一口气,心里默默地念着,六儿啊,王府是你的家,要记着回……
卯时一刻,陆詹庭突然惊醒,手刚微动了一下,便碰到了身旁的人,他直起身抬头看向身旁。
微弱的烛光映在那半扇面具之上,在他眼里成了灼热的光,他低头微扬着唇角,忽又忆起她今日要入宫的事。
“妻……王爷,快醒醒,要起了。”陆詹庭连忙推了推身旁的人,心里暗暗责怪自己,怎么没有早点醒来。
“怎么了?”墨媚寒睁开双眼看着他,她早就醒了,也知道他抬起身看自己,只是怕吓着他才佯装还睡着。
“已经卯时了。”陆詹庭坐在床上看着她,微抿着粉唇,似是在控诉着她的不守时。
“嗯,睡吧,还早。”墨媚寒伸手拉了拉他的手让他躺下,动作中带着点闲适。
“可是,你还要上朝啊。”陆詹庭顺从地躺下,双眸定定地看着她,“你若还不起,怕是要晚了啊……”
“今日不上朝。”墨媚寒一手支着头,垂着眼眸看向他,那模样,颇有几分君王不早朝的慵懒。
陆詹庭看痴了,他伸出手,慢慢地靠近她的面具,一点点地摸索着。从逃婚开始,他就再也没见过这片面具,见的都是她面具下倾世的样貌,那些快乐的、为柴米油盐计较着的日子里,她总是默默地看着自己,就算每天要城里城外地来回奔波,她也没道一句疲乏、辛苦。
墨媚寒看着他伸出手,看着他摸着自己的面具,心里紧张极了,有些期待,又有些怕。只是,眼前的人,眼角竟慢慢有了泪光。
墨媚寒问道:“可是硌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