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户部尚书吴宗耀为首的户部官员全都抬不起头来,就连皇上都不禁羞红了脸。
人家贤王拖着病体在前方为国誓死效力,有些尸位素餐的官员不但不知帮扶为国效力的功臣家反倒在后方欺负人家孤守在家的妇孺。一群大老爷们厉害了,窝里横算什么本事,有本事真刀真枪的上战场抵御外敌。王府丞不指名不道姓地说着,户部众官员憋着火又无从反驳。
王府丞说到激动时,竟然跪地痛哭出声:“王爷不在,我家王妃既要担心上战场的王爷,又要应付这些人。自孙刘二郡守巨贪收刮之后,王府早就精穷了。贤王府所有开销就指着钱庄这点微薄小利”
皇上眼皮一跳,提起孙刘二郡守来,他的脸面挂不住了,贤王府忠心为国的样子比着就显得皇上格局狭不够大气。
皇上生气了,又不好发作,只得将火发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吴宗耀身上。当朝作废了徐掌柜签下的契约。斥责了户部尚书贿赂徐掌柜的行为。同时以忠义贤惠之名赞赐贤王妃黄金百两。
散朝之后,大殿之外,王府丞笑眯眯地捧着赏金对着走出殿门的吴宗耀道:“哟,吴尚书有礼。”
“何事?”吴宗耀面色铁青地道。
“王妃让小的转告尚书大人,不必搞小动作,欢迎户部与闽泰钱庄合作。只是西北的饷银还是真金白银的好些。”王府丞含笑道。
“你,哼。”吴宗耀看了一眼周围,若不是在宫里,非得将这厮刺眼的笑撕碎不可。吴宗耀袖下的手紧握,隐忍着满腔的怒气。明明很完美的一箭又雕的计划,刘紫月那个死丫头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不可能,吴宗耀暗自摇头,后头的那件事还没做,在朝庭之中还属于最高机密,那样个贱丫头除非是天才,天生就对政治经济很敏感,否则不可能想到自己的计划。很合理的布局,普通的钱庄汇兑生意,高额的利诱,纵使钱币多了些,可也只是付兑钱币就好,看似无半分害处,堪称完美的计划。
吴宗耀相信以刘紫月的见识是不可能预先料到下一步朝庭的动作。毕竟不要说她一个十几岁的无知妇孺,只怕在钱庄摸爬滚打一辈子的行家里手也未必料到皇上会突然行此策略解决国库空上虚问题。近来他对东华国钱币市值的涨跌动向一直有密切关注。虽然贬值了一些,但也没见过哪家拒收钱币的。
吴宗耀迈步走下台阶。卫总管却在身后叫住了吴宗耀。
“吴大人,请留步。”卫总管微微欠身道。
“卫公公何事?”
皇上喧召吴宗耀上书房议事。如吴宗耀心中所料的那般,皇上狠狠地发了一通火。
“哼,废物,你不是跟朕保证过这个计划天一无缝,万无一失的吗?”皇上怒吼道,“朕的圣币圣旨都还没发下去,贤王妃早早地就从你设下的陷阱里跳了出来。”
吴宗耀求饶,告罪外,也只能将他天一无缝,却仍旧失败的计划归罪于闽泰钱庄的徐掌柜。
“贤王妃一介女流,皇上欲行币改之策知道的人不多。她能侥幸逃过一劫多半误打误撞,毕竟闽泰钱庄的徐掌柜错处太多。”吴宗耀估么着寻着原因向皇上解释,也是给自己一个失败的原因。是了,徐掌柜,一定是这样的。那丫头没少过一天学堂,就算是乡间所谓夫子的机缘,所学的亦不会太多,财税,币改之策的施行,以那死丫头的本事,只怕也算不到半分。
皇上闻言面色微缓,不过仍旧将吴宗耀痛骂了一顿。明明一个难得的计划,却被吴宗耀弄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