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现在,闹剧也差不多该收场了,刘紫月望了一眼窗外黑沉沉的夜色,才道:“大爷,大夫人真是好打算,只可惜婚已经赐下了,女儿读书不多,可还是知道从一而终的道理。”
黄大公子急了许出诸如海枯石烂,情深不移的誓言。大爷与大夫人对视一眼双双许下重利,刘紫月均不为所动。
最后吴星月走到刘紫月身边,拉着她的手,在刘紫月耳根低声嘀咕道:“大姐你可要想清楚,大表哥这人别的什么都好,就是太痴情了。若是你不同他好,他恼羞成怒来个玉石俱焚,将你与他私通的这些证据捅出去,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自己。皇家对待不贞之人,有的是手段,骑木驴,缝阴术,幽闭术那都是轻的。大姐可要仔细掂量,是做个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被夫君宠爱于掌间的镇国将军府的大少夫人好呢,还是做个人人唾弃的不守妇道的人好?”
刘紫月被气笑了,这是利诱不成改威逼了?刘紫月侧过头,躲开吴星月继续在耳边的嘀嘀咕咕声,展开了声亮让众人都能听得清楚:“二妹还是别操这份闲心,我与黄大公子私通的证据,就凭这个?”
刘紫月走到夹在大爷与大夫人中间的茶几,本想着拿起诗册与画,却被大夫人抢先一步抱在怀里,刘紫月看着悬在空中落空的手,哑然失笑:“放心,我没打算毁灭证据。方才我就说了这诗册是我写的不错,可是这是二妹让我替她抄录的。若是夫人不信,大可合起诗册瞧诗集侧边页缝处我写的是什么?”
大夫人犹豫地瞧了一眼吴星月,摸不准刘紫月的把戏,见吴星月微点头,才低头捧书看:“这,这是,这是”
大爷见大夫人骤然突变的神色,疑惑地将诗册拿看:“你,你竟然”
原来刘紫月在诗集的侧边页缝处用梅花篆字写了“赠吴星月”的字样,做为诗集的骑缝章。刘紫月呵呵地笑了起来:“二妹不是喜欢我的字?我便好心多送了二妹几个梅花篆字,希望二妹能真心喜欢。”
吴星月从大爷手里拿过诗册,折着页边,仔细地看了一眼,一时顾不得再演姐妹情深,怒瞪起刘紫月:“大姐可别高兴得太早,这诗册就算是我一时糊涂弄错了,不是大姐送给大表哥的,可那画又怎么解释?那可是在大姐房中搜出的。对了可别再说那画是我送的。忘了提醒大姐,画里有夫妻鱼,我一个闺阁中的姑娘,送那个给自己的姐姐做什么?更不要说表哥表妹的,互送些礼物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夫妻鱼可不是寻常关系的表哥能送出的。这画一出不管是谁,都会相信这是大表哥送给大姐的定情信物吧?”
吴星月将闽地关于夫妻鱼的传说说了一遍。吴星月威逼加利诱地道:“夫妻鱼一生只找一次对象,成对生活形影不离。既使对象死了,也不与其他鱼配对。假如配对后的夫妻鱼一只被抓住,另一个就会紧跟上来,宁愿跟它一起死,也不愿意自己活着。大姐,这是大表哥爱你的见证,还是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好好待大表哥,守寡的日子难熬,我们是疼惜你,一家人真心为你打算。”
黄大公子站起,拍着胸口深情地道:“二表妹说得对,夫妻鱼是我爱你的见证,紫儿,相信我,我才是你的幸福。”
刘紫月摇头笑了,她就知道,一对本该在海里的鱼莫明其妙跑荷塘里来,还画在边角隐蔽的乱石堆中,一定问题,原来吴星月的目的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