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依然在下，已近中午，鹭灰色的云块纠缠着弄脏了天幕，料峭凉风吹拂着雨丝，郁郁天色让人沉闷。

“这雨下的真让人心烦。”罗兰小声嘟囔着。

她和伙伴们在橡树区接壤着碎金河区的偏僻地点，橡树下水道入口就在这里，一扇铁栏关住了里面的幽深。

开门的守值老头一会才能到。她拨弄着路边的白色小花，听阿德和杨霜猜测和讨论案情。

三人准备东西的时间不多，还好提前购置了冒险装备和物品。早餐吃的足，午饭就草草对付了。

不知道会遇见什么，但武器装备必不可少，阿德背上了武器，野蛮人的武器是把双手斧，朴实无华的武器足有半人高，深色漆涂的橡木柄上缠着新卷的防滑布条。单侧开刃，磨的雪亮的刃口上涂好了油，看得出来主人保养的不错。

杨霜则是多挎着一把备用的短剑，艾露恩能用作防守，进攻还是需要其他武器。最后是罗兰，阿德替她准备了一块精制的木盾和单手钉锤，一时没能找到合身的中甲，只能穿着和杨霜一样轻便些的镶钉皮甲。

不多时，守值的老头到了，他扭动钥匙，推开铁栅栏，迎面扑来一股让人不适的恶臭。

杨霜拔出短剑，罗兰握住神徽，

“光亮术”（本法术可以使被接触的物品如同火把一样发光，投射出半径20英尺的普通光照，并且使外围20英尺范围的光线等级上升一级（黑暗变为昏暗光线，昏暗光线变为普通光照）。在一个拥有普通光照或者明亮光线的区域里该法术没有效果。光亮效果无法被移动，但是你可以将此法术施放在可以移动的物品上）

短剑上泛起白色的微光。杨霜举高短剑开路，三人拉起面罩，鱼贯进入幽暗的地下水道。

拱形的通道高度有一人半高，这是排污的管道，恶臭的污水在中间的水渠流动，行人走在两旁。附近还是有的活动踪迹的，那些流浪汉或者不知名的逃犯又或者是醉汉会浪迹于此，他们攀爬下水井出入，偶尔寄宿在清道夫们巡查落脚点或休憩用的小隔间里，宛如城市的幽灵。

这里是不敢有明火的，半精灵们用发出荧光的魔力蕈类植物照明。借着微光和荧光，杨霜再确认了一遍地图，然后向两位队友点点头，示意跟上。

张开口就是呛人的气息，大家不愿多说话。沉默的旅程中只能听到水流和靴子在潮湿甬道里摩擦的声音。

当耳边哗哗水声越来越响，三人从昏暗的甬道走到稍有亮光的宽敞大厅，一个大型的天井，中转站就在这，污水在这里汇集，然后中转到下一站。

石梯将盘踪交错的甬道相连，杨霜指向中间最粗的的甬道。

“在这！”

三人拾级而上，通过那条最粗的甬道就能去到雨水区，目的地就在雨水管道的上游，靠近碎金河畔。

拿钥匙打开了新通路，终于告别了“迷人”的气味。

“冬日枯水季的雨水管道没有粪水的恶臭，干燥温暖，是流浪汉们的最佳藏身所。开春汛期也要来临，应该是搬家时候发现了线索。”摘下面罩的阿德给两人解释。

到雨水管道就难走的多了，外边已经下起了雨，圆柱形的管道又湿又滑，好在异味不大。三人很快到了目的地附近。

管道的雨水已经能没过脚背，幽闭的管道里回荡着嘈杂水声。

突然，罗兰听水声间到夹杂着一些细微的啼叫，她汗毛竖起。

“你们听到了吗？”她抬起头问两位同伴。

“什么？听到什么了吗？”

“有东西在叫，就像鸟儿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