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父亲的目的,她从来都是知道的,也从来没有明着反对。
是他们算计了赵宗佻,到头来她还帮着她父亲如此恃宠而骄,如此伤害他,柳嫦曦的心清醒得隐隐作痛。
似曾相似的计量,故技重施的把戏,以柳嫦曦的聪明她何尝看不出父亲目的。
只是她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把父亲和自己都想得那么不堪,拼命地逃避,而现在,她又能逃到哪去呢?
她从头到尾不过是他父亲精心培养出来的一件工具,为的就是攀上更高的权贵,如今,她明白了,有恨,却更多是无奈和伤心。
“我,我也本以为赵宗佻是你的良人,这些年来,我也为此下了功夫,可现在看来,我不敢再下断言。
如今南川公子对你有情有义,我帮你留着,也未尝不可,未雨绸缪,总不是坏事。”柳继继续辩白。
“可女儿也不是那种朝秦暮楚之人!”如此龌蹉计量却被父亲讲得如此冠冕堂皇,柳嫦曦真的怒了,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曦儿,你哎爹知道你对赵宗佻用情至深,爹不是要你离开他,爹只是想多备一手,以防万一啊。”柳继一副我用心良苦,你为何不懂的模样。
“爹,您知道吗?也许就是你的用心良苦才真正害惨了女儿啊”柳嫦曦继续落泪。
“你你这什么话,这天底下最疼爱你的人是你爹我,而不是他赵宗佻!
再说了,是他赵宗佻不肯来的,又不是爹不让他来,爹也是为了你好啊,你,你别哭了”柳继有些心烦不耐。
“呼爹女儿累了想休息了”今日柳继的一番言论,彻底伤了柳嫦曦,她现在心很乱,很难受,不想再多说一句话了。
“可,可南川公子来了,正等着要见”
“爹,你若不想也跟川即可撕破脸,就最好别让我现在见他!”柳嫦曦头一次打心里有些讨厌自己的父亲。
“曦儿!曦儿!”不等柳继再说什么,柳嫦曦一脸薄泪悲愤,转身出了书房往自己屋里去了。
“姑娘,姑娘!”侍女瞧见柳嫦曦泪眼婆娑地出来,吓了一跳,连忙跟了上去。
柳继喊了几声不见她反应,便只能一脸气恼地跺着脚连声骂道:“这个死丫头,真是不知他爹的一番苦心啊!”
不过骂归骂,川还在前厅等候,他不敢怠慢,没有柳嫦曦,柳继只能自个硬着头皮又回去了
而此时,宗广王府里,接到消息,宗广王也已经匆匆赶了回来。
正房里,王妃一脸愁容道:“爷,怎么就这么急啊,这眼看入冬,就要到年节了,就不能换别人去吗?宗佻已经有好些年没在家里过年了啊。”
“哎,就是因为急才只能宗佻去,是父皇亲自点名的,换了别人还真不一定能掌控全局啊。”宗广已经了解了不少情况道。
“前段时间不是刚传出匈奴内乱嘛,他们怎么还会有功夫扰我边界啊?”王妃卫鸾不解。
“就是因为内乱,民不聊生,他们才更要转移内部矛盾对外。
更何况匈奴本就多野蛮,难以降服,这两年是被宗佻的西北军给打怕了,所以才不得不俯首称臣。
如今他们大王已死,之前的所有盟约都算作废,估计这又不止一场硬仗了啊。”宗广王叹道。
“宗佻虽然擅长统兵作战,可是这,这也不能指着宗佻一个人往死了用啊,这一去不定又得多长时间才能回来。
前段日子,柳继的事情才消停了,柳嫦曦和宗佻可还冷着呢,媳妇没个着落,现在又让他上前线拼命去,这,哎呦”王妃卫鸾心里有些埋怨皇帝的决定,可嘴上却不好直说。
“哎我知道你心里有埋怨,可这真不是父皇一人的决议,就连宗佻也请命了。
你也知道他对西北大军的感情还有对匈奴的憎恶,西北有难,他又怎么能坐以待毙呢?要真是如此,那他便不是我们心疼的小弟了。”作为兄长,宗广王何尝不知道赵宗佻的脾性啊,虽然担心,可却也知道劝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