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野小子开口,和自家亲亲小闺女开口,给当爹的感觉那是截然不同滴!百里敦闭嘴不言,看着闺女不说话。
百里芸抬头又看向祖父,看了一眼,又地垂下眸子,神色微微黯然:“其实,这一年多,我都睡不好。”
拓跋猎握着百里芸的手指一紧。他看到了,那种感觉,心疼。
百里敬心下暗叹一声,抬了抬手让拓跋猎上前:“镇北王何时抵京?”
拓跋猎默算一下:“我走之前尚未启程。定下的是正月初六出发,因为母亲也要同行,还要带些丫鬟仆妇和行李箱笼,行程大约要一个月。”
今日是正月十六,那就是还有大约二十日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也不可能真的把拓跋猎赶出去让他在府外眼巴巴地盼着溪桑,不让两人见面。弄得不好,露了行迹,引起朝廷误会,对西北那边也不好。
“婚姻大事,并非儿戏。更何况溪桑年幼,我百里府不可能把如此幼女嫁出府去。你若真有心,这等心思也当与长辈商议,等溪桑儿长大些,到了及笄的年纪,再论婚嫁。岂能前路莫测,两心未定,便要私自定下女子的终身,甚至要强娶入府?”
拓跋猎开口要辩,百里敬摆摆手制止了他要说的话:“不要给老头子说什么你心已定的话。别说你对溪桑儿到底是个什么情意还不好说,以后遇到青春慕艾的女子你会不会怦然心动,就算你的确一心系在溪桑儿身上拓跋猎,你要明白,溪桑毕竟年纪尚幼,情窦未开,她今后的心意会系在谁的身上,这真的不是你把她绑在你身边就能控制得住的。更何况,我百里家又岂能容你如此?”
百里敬拉了百里芸的小手儿,揽了小孙女在怀里,疼爱地道:“说到底,溪桑儿才是我百里家的孩子,老头子恨不能将全天下的男子都给她随意挑选,又恨不能永远陪着她在身边,护着她一生一世不受人欺负和亏待。”
百里芸喉头有些酸酸的:“祖父”
百里敬摸摸她的头:“可怪祖父?”
百里芸使劲儿摇头,嗓子里哽哽的。
拓跋猎深吸一口气,躬身恭敬地分别朝着百里敬和百里敦施了一礼:“是猎儿不懂礼数,做事莽撞了。猎儿谢祖父指点!谢祖父和敦叔对溪桑儿的疼爱!”
百里敬梗了梗:老子疼自己的孙女,要你谢!还有,老子指点你什么了!
百里敦也梗了梗:老子疼自己闺女,要你谢!还有,“敦叔”是个什么鬼称呼?谁是你叔!
但,看在满眼恳求的溪桑儿面上,两人齐齐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