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双随手掬了把海水就往他身上洒,只是因为她坐着,他站着,海水又少,只是洒到了他的脚上,倒像是给他冲凉。
“呵,”男人轻笑一声,自喉底发出的音节,听不出是讽刺还是好意,却又听到他说:“他呢?”
“这就被抛弃了?”
果然,她就知道,狗嘴里哪里吐得出象牙。
在她旁边坐下来,尉迟易接着道:
“跳海确实是不错的死法,很快的,你就会冻得失去知觉,哦,我忘了,你根本不会挣扎,任由海水灌进你的鼻孔、耳朵,侵蚀你的呼吸......”
“不过,你会死的很难看,全身浮肿像是面发过一样,脸也会肿得跟猪头一样,白得看不出人样......”
正说着,又被一捧海水浇到身上,
“你才跳海呢,你全家都跳海!”
这次海水直接浇到身上,衬衣和裤子都湿了,尉迟易瞪眼,“你这女人真......”
‘不识好歹’四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就梗住了。
坐下来才发现,面前的女人早已泪流满面,却不是那种嚎啕大哭,而是憋着一点声音都没有,眼泪却不知觉得沾了满脸,这种哭最让人心疼。
她的小脸就像是被洗过一遍,显然已经哭了不少时间了。
尉迟易有些心烦,掐过她的下巴,强迫着她抬起头,“就这么喜欢封子期吗?”
席双甩了甩头,想要挣脱,却被男人攫得更紧,情绪就在这一瞬间崩溃,她边哭边捶他:
“关你什么事!你烦不烦呀!”
“我想哭碍着你什么了?!我喜欢谁又碍着你什么了?”
“你管、唔......”
一吻封缄。
为了防止这女人又说出什么刺激他的话,尉迟易只好用嘴堵住她的嘴,不让她说出‘不关他的事’这样的屁话儿。
他不喜欢她和他划清界限。
当然,看在她哭得这么惨的份上,尉迟易还是很有人性的温柔地吻着她,没有强取豪夺......尽管,这只是他自己认为。
一吻完毕,尉迟易捧着她的脸,将额头与她的相抵。
席双发现,他似乎很喜欢做这个动作,只是......这个动作充满浓浓的依赖感,他们来做,并不合适......
默默地使力推开他,席双吸了吸鼻子,问他:“你怎么会来?”
掩盖掉被推开的不悦,尉迟易又换上了吊儿郎当的模样:“来找你呀。”
席双惊讶地抬头,一眼撞进他的眸子里,桃花眼是深情最好的容器,璀璨星河下,他的眼里都是她......
说不心动是假的,但......也只是片刻罢了。
终归要回到现实。
席双调笑着问:“你不用陪着何小姐吗?你不怕她吃醋?”
“双双,是你吃醋吧。”
看着尉迟易戏谑的表情,席双心里不爽,就想给他添堵,反问他:“那今天是谁生气我和封少出去玩来着?”
两个人就像是调情高手,互相试探着对方的底线,生怕谁先暴露了成为输家。
就在两人眼神较量间,远处‘咻地一声’,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瞬间照亮了整个天际。
随之而来的,是第二朵,第三朵,第四朵,烟花繁盛,美不胜收,比天上的星星还要耀眼,最后甚至还有字迹在夜空出现,“双双,开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