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森放下了资料,不管剩下的资料里藏有什么样的秘密,他都懒得管了。他顺便找了位相对没染上太多血迹的尸体,换上了他的衣服。当然,繁森没有把白大褂也一起换下来。
而繁森离开后,那间房间凭空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懒惰’。
他趁繁森看资料的时候偷偷给他施加了‘懒惰’的效果,阻止繁森继续阅读资料,随后,‘懒惰’拿起了那堆资料,放进了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职工包。
......
繁森跟随着紧急安全出口的指引,寻找着出口。
大约花了半小时,繁森终于找到了出口。
繁森在玻璃大门的缝隙中看到了外面的世界。有丝丝阳光透进,繁森光是看到那些光芒,就沉醉于此,仿佛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温暖。
繁森没有再犹豫,用力打开了大门。
繁森忽然感觉有一种梦境破碎的清醒感。
阳光,匆忙赶路的行人,偶尔驶过的一辆辆庞然大物,让繁森有种失真的感觉。
虽然他在入院前已经得知它叫‘汽车’,但它变得更小巧,更灵活了。
街上多了很多家电报局。
街上的空气更加刺鼻了。
繁森呆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叫住了一辆公共马车。
“瓦尔丹区格里菲斯街102-1号。”
“50苏。”
繁森拿出一张5科勒的纸币,递给了马车夫。
繁森所处的国家叫做瑞普王国,这里的货币单位是苏,10苏是一科勒,20科勒是1默德戈尔。
一次马车的费用不算太贵,只要不离开一定区域,一律收50苏。
大概是一个普通工人一天工资的20分之一,因为他们的工资是5默德戈尔一天。
一路上,繁森回想起了之前的往事。
和妹妹打闹,一起画画,一起旅行,谈论将来的工作,偶尔拿男朋友这个话题逗一下妹妹。
“不知道艾莉亚过得怎么样了......”
一切悲剧,就是从某个高薪工作的招聘传单开始。
一天10默德戈尔的薪水,无论是对于哪种普通工人来说,都是抵挡不住的诱惑。
他应聘了,然后不知怎么的,脑袋一阵迷糊,强忍着混乱签下了合同。
之后再睁开眼睛,自己就躺在了惨白的白炽灯下。
地狱生活开始了。
回想着往事,马车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下车后的繁森,看到了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屋子。
红砖砌成的围墙上长满了一根根翠绿的藤蔓,黑色的大门旁,红色的信箱静静伫立着。
繁森摇了摇挂在大门上的小钟,使屋内的人知道有客人来访。
繁森期待着与艾莉亚·布朗的相遇,但走出门的,是一位年轻人。
“您是......”那男子眯了眯眼,似乎想努力的辨认眼前消瘦的男人是谁。
“请问,艾莉亚·布朗在家吗?”繁森小心翼翼地询问,眼神紧紧盯住了通往房屋的门。
“我就是艾莉亚·布朗......”随着一道柔美的声音传来,一位穿着浅黄色长裙,蓝白方格衬衫,有几朵郁金香绣在裙子上的女士。她戴着深红色无边软帽走出了房屋,编制成衣服的面料柔软而又像阳光或树木在水中倒影般灿烂。
那位女士看到繁森·布朗后,瞬间呆愣在原地,一下就瘫坐在地上。
眼泪已经止不住地流下,嗫嚅的喉咙最终只是吐下了一阵细细的呜咽声。
“哥哥......”
5月初的阳光在微风的吹拂下遂成一颗颗小小的颗粒,站在了衣服上,发丝间。风吹来属于夏天的味道。
相隔3年,繁森回到了家。一切都没有变,至少他的痕迹,艾莉亚·布朗一个都没有清理掉。
“艾莉亚,我回来了。”
在兄妹许久的温馨场合下,首先走出门的男子显得有些不自在。
艾莉亚注意到了他,抹了把眼泪,对着繁森说:“他是我的主治医生,弗雷格·弗莱克利。”
“您好。”繁森习惯性地鞠躬,随即诧异道:“医生?”他先是看向了艾莉亚·布朗,见到她并没有什么回答,又看向了弗雷格·弗莱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