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主簿心里七上八下,好不自在,可偏偏又要装作无事人一般,他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徐锦江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新上任的毛头小子,能有多大魄力,只不过是装神弄鬼罢了。
做完了思想工作后,他面色缓和了许多。徐锦江兴致勃勃地在一旁指挥,甚至到了兴头上,还跟几个衙内一起配合着分解猪肉。
朱主簿答应了留下来吃午饭,自然是不敢离去,要是平时他早已经扶袖而去,才不会管他做什么,可眼下他心里有鬼,发虚,只能静观其变。
有了徐锦江地加入,比预想的早一些,肉,骨头,猪蹄、内脏都已经分解好了,放在案板上。
衙内看着满案板的肉,夸赞道:“知县,您这手艺可比杀猪刘还厉害了。”
“杀猪刘都快赚不到我们府衙的银子了,哈哈哈哈。”
众人心情好,打趣为乐,顿时哈哈大笑。
朱主簿看着案板上红白相间的肉,心里一阵犯恶心,他现在有些后悔,没有带上护院家仆一起来,也没有给山里的土匪们传递点信息,还是太低估混小子的能力了。
不正面刚,就是纯纯恶心人。
朱主簿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他站起身来对徐锦江抱拳,抱歉地说道:“我突然想起家中还有急事,怕不能吃上这顿杀猪饭了。”
“那怎么行呢?好歹吃了再带上几块猪肉回去,你家中妻妾众多,可不得多带点了才够吃。”徐锦江好意劝道。
“不了,不了,我家中确实有事。”朱主簿此刻只想离开。
可徐锦江不依不饶地说道:“是不是忙着回去纳妾,听说那关钦和家中的小娘子被你看上了?可选好日子了?”
朱主簿面露不悦,闭口不回复。
“难不成是他爹被逼死了,你又看不上她了?”徐锦江继续逼问。
“还有这种事?”
“朱主簿真的逼死了人。”
几个衙内煞有介事地议论着,他们停下手中的事,却举着刀,看样子就是要火拼的节奏。
朱主簿一声怒喝:“我忍够了,徐锦江,你到底要怎么样?难不成死了一个平民百姓,就都说是我逼死的?”
“那倒也不至于。”徐锦江话锋一转,脸上露出善意地微笑。
“那不就是了,今日喊我来,我是真有事要离开。告辞!”说完,他凶神恶煞地转身便要离去。
徐锦江慢悠悠地说道:“今日既然喊你来了,就是有证据,要拿你!关钦和死之前写了跟你交易的时间地点,还有所交易的数额,把你拿下了,我们便可一一验证。”
“就凭你!”朱主簿算是明白了,今天必须要翻脸了,这小子是铁了心要拿他,且手里拿着关钦和以死来明志的证据。
“我在县里当主簿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肚子里呢。”说着他身体下蹲,快速从腰间拿出一把不知道何时藏起来的杀猪刀。
衙内中有了内鬼,徐锦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大喝一声:“里面有奸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