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晨小心翼翼的解开了他的纽扣。
阎晟霖笑了笑,抬眸望着对方,眼前有些模糊,恍若氤氲着一团水雾,他努力的想要挥散这团浓雾,却越来越模糊。
顾一晨成功的脱下了他的上衣,慢慢的揭开了被血喂饱的纱布。
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到枪伤的可怕,那一块皮肉仿佛被掀开了,血止不住的涌出来,不过片刻便又染红了一大片衬衫。
顾一晨吞了吞口水,心里有些不安,她道,“这伤口很深。”
阎晟霖脑袋靠着墙,意识忽远忽近,但还是听清楚了她的声音,依旧噙着笑,回复道,“就是看着很深而已,不过就是皮肉伤。”
顾一晨没有理会他的自欺欺人,拿着镊子夹着纱布轻手轻脚的替他把血液清理干净。
“嗯。”阎晟霖一个没有忍住,痛呼出了声。
顾一晨忙不迭的撒开手,惊慌失措道,“我弄疼了你?”
阎晟霖摇了摇头,他尝试着听声辨位看清楚她的位置,却在晕眩中慢慢的失去了焦距。
顾一晨见他脑袋一斜,整个人顺着墙便滑倒在了地上,一阵心惊肉跳,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慌不择路道,“你怎么了?”
没有回应,大概这个自以为是很强大的男人已经彻底的晕了过去。
顾一晨有些手足无措,她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满地的止血药,止血纱布,还有消毒水,她深吸一口气,尽量的平复自己。
“我会尽量轻一点。”她嘀咕着,然后拧开了消毒水,有可能分量没有拿捏恰当,一个不留意,往着他的伤口倒了一整瓶。
阎晟霖是在一片水深火热的刺痛中被激醒了过来,目光直直的瞪着对自己施以毒手的女人,声音卡在喉咙里,来不及吐出一个字,眼前一黑,又倒了下去。
顾一晨高高的举起自己的双手,瞧着一惊一乍恍若诈尸醒过来又躺回去的男人,无辜的眨了眨眼,哭笑不得的将消毒水瓶子丢在了一旁。
“那个,我下次会注意的。”顾一晨回答着。
时间一分一秒悄悄咪咪的流逝着。
房间里,播放着时事新闻。
顾一晨靠着椅子昏昏欲睡,时不时弄弄有些痒的鼻子。
天,已经全黑了。
普岛镇的警局,却是灯火通明。
两名男子面色凝重的站在局长办公室内,形势很严峻,
,整个空间落针可闻般死寂沉沉。
三名小警员正在现场调看监控,酒店前的监控没有拍摄到行凶者的面貌特征,但附近两家商铺却是拍摄到了一个模糊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