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口水。”
夏目漱石带着白术前往客厅,轻轻拍了拍白术的肩膀。
从一旁的茶几上拿出茶杯与茶壶,为白术倒了一杯。
白术发现,今天与第一次遇见夏目先生的时候,格外像。
他都是那样的狼狈,那样的心如死灰。
不,说是心如死灰,未免有些过了,但是痛苦这件事总是不减分毫。
白术只是呆愣愣着,坐在沙发上。很长时间的一动不动。
夏目漱石也不去催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白术发呆。
这个孩子哪都好,他喜欢的不得了,但是白术的优点同时也是他最致命的缺点。
就这么枯坐着,时间一分一秒的划过,白术终于动了,轻轻的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水喝了一口。
他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夏目漱石。
“夏目先生,朝凌他真的已经离开了吗?”
“你应该知道,就算没有这次实验,那个孩子也活不了多久。”
夏目漱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点头是为了确认自己刚刚曾说过的话,摇头却是在惋惜一个未曾出世的钻石,就这么陨落。
不可置否,夏目漱石同样欣赏着这么一个孩子,就像是长生所说过的,的确是个最优解的歪苗子。
如果他的情感没有经历过触动,长大之后玩弄起人心与最优解的时候,或许能与森鸥外有的一拼。
当然,夏目漱石不会做这样的事。
他所做所追求的一切,是为了保护横滨这个城市,也同样为了保护这个城市里面的人。
为什么要让一个孩子承担一切呢?尤其是在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时候。
这是绝不负责的。
那个孩子被带走也是猝不及防,白术也仍然抱有希望。
但问题是,抱有希望能怪白术吗?答案是不能。
就算抛开脑子看问题,白术的做法也是在正常且合理的范围之内的。
自己有意庇护白术,但绝不会对他处处维护。
钻石是需要打磨的,只要白术不够强。就算是夏目漱石保下来一次又能怎样呢?
第二次,第三次呢?只要他身后的那个组织不知道有夏目漱石的存在。
那么,白术就与那个孩子一同处于最危险的边缘。
夏目漱石摇了摇头,用灼灼的眼神看着白术。
“打起精神,听我说。”
声音严肃而庄重,俨然一副教书育人的语气。
“是,夏目先生。”
原本仍然低沉的白术被夏目漱石的声音而打断。
多年政客气场让一旁的白术不由自主的抬头倾听夏目漱石的话。
“在你消沉时,不妨想想去怎么处理实验室的事。”
“沉默伤心,悲痛欲绝。然后呢?”
“痛苦的继续消沉?你已经在沙发上坐了两个小时了。”
“两个小时,足够你迷晕的那一群人逃离,寻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继续研究。”
“听到了吗?”
夏目漱石,看着呆呆的白术,又是一阵头疼。
这钻石什么情况?
作为医生,白术见过的生离死别并不在少数。
但是能对他打击颇深的,也就这么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