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刘义真入了洛阳,这河南数座城镇便忙碌起来,纷纷加固城防,挖掘护城河,自长安至洛阳的车队也络绎不绝地运送着粮草和物资,仿佛是为即将到来的变故做着充分的准备。
这让河对岸的北魏军十分紧张,特别是都督山东诸军事的长孙嵩,此人乃北魏南平郡公、镇南将军,威望赫赫。
然而,去年在黄河北岸小败刘裕之后,长孙嵩一直耿耿于怀,时刻想找个机会找回场子,重振军威。
如今看到晋军频繁调动,长孙嵩不由得紧张起来,怀疑晋军是否又要进行一次北伐。
然而,他又感到困惑,如果晋军真的打算北伐,那刘裕为何又急吼吼地南归呢?这其中必有蹊跷。
有时候长孙嵩也是着急,要不是皇帝带着大军前往草原揍柔然,自己怎么的也得向陛下请战,进攻中原,可拓跋嗣觉得不能两线作战,还是得和南方的刘裕搞好关系。
长孙嵩就这么默默着看着晋军在黄河南岸加固城防,原本破败的城墙、城门均用青砖、青石填补好了,不仅如此还将护城河拓宽了一倍。
时间就这样在紧张与等待中流逝,终于来到了元熙元年正月十七,也即北魏的泰常四年。
这一天,魏郡太守寇赞火急火燎地奔向长孙嵩的行辕。长孙嵩的行辕离魏郡太守府并不远,但寇赞却跑得气喘吁吁,显然是有急事相报。
寇赞在仆人的带领下终于在书房找到了长孙嵩,此刻的长孙嵩正眉头紧锁的看着眼前的地图。长孙嵩此时已年过五十,但身材依旧十分魁梧,肩宽体壮,腰杆挺直如松。
他的面容深邃,颧骨高耸,双目如炬,一头浓密的黑发,虽穿着汉人的衣服,但头发依旧编成了鲜卑传统的发辫,腰间挂着宝石小刀,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威严与霸气一看就是身经百战。
“南平公!”寇赞气喘吁吁地说道,“在下收到一封信,觉得兹事体大,一定要您定夺才行。”
长孙嵩抬头看着寇赞一脸不解的神情,不禁感到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这位沉稳的魏郡太守如此惊慌失措呢?
“平城的信?”长孙嵩慢悠悠地问道,手中捧着杯热茶,似乎并未将寇赞的惊慌放在心上。
寇赞摇了摇头,否定了长孙嵩的猜测。
“难道是陛下的亲笔信?”长孙嵩继续猜测道。
“不是的,南平公。”寇赞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是刘义真写给您的信!”
长孙嵩一愣,随即爆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刘寄奴的二小子,哈哈哈,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他的信能让你这么失魂落魄?”
寇赞不再争论,而是将信件递给了长孙嵩。长孙嵩慢悠悠地打开信件,开始阅读起来。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信件的内容让他又气又惊,气的是自己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呼来喝去,惊的是这个毛头小子确实有两把刷子,只见那份信这么写着:
“南平公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