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白溪的痛苦的尖叫声……
邓玉娘觉得自己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她拼命的睁大眼,强迫自己不要睡过去……
可是……她的眼皮好沉好沉
她是不是快要死了?
邓玉娘蠕动着唇,她真的快要死了吧?
她好不甘心!
她还没杀了白溪,还没见到才出生的女儿。
没有摸过她的小脸,没有抱过孩子,没有听到孩子喊她娘亲……
那片遮住太阳的云彩飘走了,强烈的光线再次照在了她的身上。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
“玉娘——”
她好像听见有人在叫她?
是谁?
她想睁开眼去看,但她好困好困,眼前只剩下一片无尽的黑暗,她被恐惧吞噬……
天空一下变得阴沉,瞬间宛若黑夜。
随着一道雷声劈落,密集的雨点降在了地上。
将邓玉娘浑身淋湿……
大雨把她脸上的鲜血统统洗刷了干净,露出惨白的面容。
初春,漫山遍野的山花也被雨水捶打的落了地。
鲜艳都化作了残枝败叶铺满整个山坡……
邓玉娘死了。
她诸多的不甘心只能存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不知何时才能实现……
三年后
一个名叫谢琬的女人从河岸边吃力的提上两桶水。
岸上站着的丫鬟对着谢琬道:“夫人,这些事都让我来吧。”
她伸过手,从谢琬手中夺过了那两个桶。
谢琬笑了笑:“没事的。”
兰儿责怪的看了眼谢琬:“您才刚醒过来半年呢,怎么能做这种粗活”
谢琬却因着她的话停下了脚步,她对着兰儿问道:“我之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昏睡三年啊?”
此话一出,兰儿整个人变得都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她逃避着谢琬的眼神:“夫人之前的事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公子带您回来时,您身负重伤。
所有的郎中都说夫人您救不活了,好在公子最后寻到了秘药才留住了您一命,但这秘药的后作用就是让您陷入沉睡。”
谢琬听着她的话,低下了头,她的左心口,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像是被什么利器贯穿的。
可是她什么都记不起来,记不起自己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甚至还记不起自己的名字,来自哪里?
可是等她去问陆澈时,他只是安慰道,“过去的就都过去了,想不起来就别去想了。”
也是陆澈告诉她的名字叫做谢琬。
可是她下意识的觉得这根本就不是她的名字。
她的脑中总是会出现一个痛苦的男声喊着两字,那两字很模糊,她完全无法分辨。
“谢琬”
陆澈朝着正在发呆的女人叫了声。
女人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理会他半分。
陆澈侧身,伸手拍了拍她的手。
谢琬这才反应过来陆澈是在叫她。
“你在叫我?”
陆澈点了点头。
“明日,我可能要离开南城一阵子。”
陆澈放在手中的碗盏,严肃的对着谢琬道。
她点了点头,“好,我等你回来。”
陆澈抿着唇,张了张嘴道:“这次,你也要跟着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