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世上生意的本质是强取豪夺，那么……要那虚伪的面具，不显得特别莎比吗！所以……”麦莫风冷笑道：“我觉得铣族比土匪还残暴，比小偷还无耻，比骗子还恶心，因为他们是敢做不敢当的?包！！！”

饕餮宰琞看着陷入癫狂状态的麦莫风，心生恐惧，他竟然会心生恐惧！他色厉内荏道：“你这是嫉妒，是无耻的小人心思……”

麦莫风打断，问：“您嫉恨铣族的原因是因为您不是铣族，并不是铣族不好，而是您不是铣族，对吗？”

饕餮宰琞下意识点了点头。

“我不一样，我讨厌铣族，但我真心不是因为不是铣族而厌恶铣族。所以……您应该清楚，我们总会分道扬镳，再相遇……是敌非友。”麦莫风语气诚挚：“您认为，您的女儿可以同化我吗？”他终于亮出此次牌局的底牌。

麦莫风也算是经历了不短时间的铣族生活，他发现一个让他十分难受的结论，那就是衣冠楚楚、丰衣足食的铣族比衣衫褴褛、饥寒交迫的平民还要让人恶心，双方一对比，他竟然发现平民更好。

若说平民因可怜而略显那么一丢丢可恨，那么铣族可以由十分可恨递增到万分可恶。

若说平民的可恨是情有可原的无奈，那么铣族的可恨则是累累硕果的如意。

若说平民是被动的行骗，那么铣族则是主动的作恶。

乙酉葫芦大陆的强大是铣族用恶开创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是正统的正义理论，所以，铣族作恶不是作恶，而是维持正统的正义大理——真的不用加引号，这是他们用实践获得的统治福利，恶人才是人世间富贵的代表符号。

饕餮宰琞气急败坏，大骂道：“你就是个大莎比！！天底下最最最莎比的大莎比！！！”

麦莫风神情十分认真，纠正道：“我觉得我不傻，所以我不是莎比，我应该是疯比……嗯，我是个疯比。”

饕餮宰琞没想到会把女儿推进火坑里——这还不是一般的火坑，而是天底下最深不见底的火坑，他语气哀怨：“为什么？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你明明可以很轻易享受人世间的大富大贵，可以留给子孙泼天富贵，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麦莫风认真想了想，问：“您知道花为什么开吗？”

“……”饕餮宰琞没好气道：“花本来就是要开的。”

“嗯，那我本来就是这样啊。”

“你的目标是什么？！！人人都成为铣族怎么可能？”

“为什么人人都要成为铣族呢？难道铣族是生命的最终价值形态吗？”

“……”饕餮宰琞真的懒得搭理，“那你未来想干啥？”

“我想做的很简单，那就是让可怜人明白自己可怜的原因，让不想可怜的人拥有改变自身可怜的途径。”麦莫风微笑。

“什么途径？”

“让人人都有学习的机会，享受教育的资格。”

饕餮宰琞直接摊在躺椅上，哈哈大笑：“你这是在挖铣族的根，这可比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严重百倍的不共戴天的超级加倍的仇恨呀。”

“对！”麦莫风仰天狂笑：“我要让教育回归本质！教育的本质是打开枷锁的钥匙，而不是加固枷锁的铁索。”

饕餮宰琞看着小疯子的张狂神态，突然一阵热血涌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