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来姜启琳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与内心思想作斗争,没人知道她心理的承受能力。而她几日来几乎未进食可焦急坏了房外的姜启贤,无论房外的哥哥及仆人如何担忧,如何苦嘴婆心开导,姜启琳依然不愿意妥协。谁又知她在不停自责的愧疚心理下,心态已消极到了谷底。
姜启贤实在拿任性的妹妹没办法,他又惆怅起了脸。
这时,符忆来到姜启贤身边说:“我把那笔钱给他们了。”
“嗯。”姜启贤皱着眉头未见多少惊喜。他的沉闷让符忆猜到他为妹妹担忧的心有多沉重,便问:“启琳还把自己关在房里?”
“是我真的太宠她了,她从来没受过什么挫折,所以现在才”姜启贤默默回答。
符忆试探的轻问:“你是不是怪我打她那耳光,让她当众难看?”
他轻轻摇头,“我不知道,或许她应该多经历一些事情。”姜启贤一边不忍妹妹受伤害,一边却又不想太溺爱希望她能独立承担,却又害怕她受不起磨难他也好矛盾如何与已成年却如此叛逆骄纵的妹妹沟通。
走出姜家门口,符忆心里开始沸腾了。
回想事情经过,她做的都对了吗?若不是她好管闲事,并自作主张的为吴勇气牵线,解他的相思之苦,又怎么会让他和姜启琳形成那样的关系?进而导致现今的恶果。她仿佛能体会姜启贤曾告诫过她有些好事,善事也该适可而止的道理。再者,她竟又当众教训姜启琳,她自己的责任呢?她就不该承担一些过错吗?
花花的脑袋里思绪万千,一路上符忆开始自言自语,十万个为什么反问起自己,“我是不是太冲动了?那是人家的妹妹又不是我亲妹妹,我有什么资格去教训她?可千金小姐就了不起了吗?做错事就应该承担,就应该面对指责,凭什么她任性就得让大家一起遭罪?我打她难道错了吗?如果是我亲妹犯这么大的错哪是一巴掌那么简单?再说我妹妹比她懂事儿多了。可是,高傲的姜启贤永远都自信、胸有成竹,这次为了启琳他仿佛丢了魂儿,我到底是不是真的错了?我现在该怎么做?”
符忆的脑子此刻一片混沌,她很想要理清楚这些人际关系,甚至社会的规则,只是心魔仿佛困住了年少并疏于磨炼的人,任其在瓶颈之间,难以自拔,“那个死丫头的破坏力还真是大,把自己关起来闹得人心惶惶,心理素质太差了。都好几天了,她该不会想不开做什么傻事吧?万一。”想到这里符忆忙停住步伐,“万一的话,我不就成千古罪人了?启贤一定不会原谅我。不行,我得去看看。”
打定了主意,符忆偷偷的折回到姜家。
这次她并没直走大门,只是趁着夜色昏暗,她爬上铁艺围墙,进而悄悄爬上姜启琳房间的阳台。她那灵巧的身子像树上嬉闹的调皮猴子,若给她一束聚光,更是飞檐走壁、劫富济贫的女侠。
姜启琳的房间里,床头柜上平放着她的手机,仿佛刚刚通过电话。而床上静静的躺着她的身子,她在沉寂的夜里脸色开始褪去,慢慢惨白下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在无限思想斗争之后,她依旧无法抽出落在谷底的心。哥哥对她的冷漠,当场受到的奇耻大辱,同伴的鄙视,还有她闯下弥天大祸的责备心,或许在明天她将被逮捕入狱。
面临种种恶劣的现实,无法承担后果的姜启琳用刀片切开了自己手腕上的血管。她只想在等待中慢慢死去,去寻找在天堂等待她的双亲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