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说的果然没错,这些年,银叶妖藤果真是一直打捞着河里的尸首,这才逐渐养起了这朱琅树。”
陈杨柳看向那火红一片的巨树,凝重道:“今天咱们收了妖藤,虽说能让死者安息,就是不知要多久才能彻底将那群鬼山人赶出去。”
师兄弟正谈话间,消失许久的多宝忽然化作一道绿光从眼前朱琅树里,钻了出来。
“多宝师叔,你怎么现在才出现?”
“别提了,我刚刚就在四周到处转转,你猜怎么着?竟然在山里发现了在这探路的鬼山人。”
“好不容易布下幻术阵法,才没让他们发现此地,不然依照那群鬼山人的尿性,还不得和咱们抢地盘?”
方回二人皆是齐齐一震,鬼山人不是在南边二百里外吗?
怎么到这来了?
陈杨柳率先反应过来,对方回说道:“二师兄,既然师叔已经困住了那几个探子,咱就不能让他们活着回去!”
“你行吗?”方回知道陈杨柳的意思,但还是不免担忧问道。
“我这柄流光刀,已经等待多时了!”
.......
“胡庙?哦,本侯却是想起来了,你原是长虹郡内那郡丞侄子,当年本侯在长虹郡丞出任走马那天,在神都也算是见过你,不是听你在城门下言道投身军中,要整顿本侯这种带坏军纪的世家子吗?”
“怎么,三十几年不见,你以往的锐气尽失,变得垂垂老矣了?”
说话之人身穿一袭玄色锈银袍,躺在华美的摇椅上,一边享受侍女发温情伺候一边半眯着眼慵懒说话。
云天之上,太虚之内。
一艘精美法船,在天空自西北朝东海缓缓飞行。
牛弘义站在天上根本不敢朝下方看去,实在是太高了。
高得他要是没有一直手掐大腿肉,指不定早已在天上被吓得双腿发软了。
他自己是真没想到,这辈子第一次飞在天上,还是在沾了胡先生的光,瞧胡先生在这名叫法船的地方镇定自若的样子,哪里像是如他这般失态?
应该是以前经常坐吧?看来胡先生的故事不少啊。
他这样想着,一旁的胡庙终于开口了。
“侯爷,世事难料,如今我只是山野贱民,再也不是什么郡丞的侄儿,您大可不必这般客气了。”
胡庙面现苦涩,眼光一扫就看见了牛弘义的眼神。
哎,这小子哪里晓得他最不愿的就是遇见这些当官的人。
本来两人出了山门后,一直是朝着北边走,原想着路过青松镇后再直去长虹郡。
岂料,只是在镇上歇息的功法,他老头子就被大源国镇南侯发现了踪迹!
镇南侯对别人来说可能顶多算是大源国内一风流侯爷而已,偏偏当年与其有过龃龉的胡庙却是知道,此人最是心胸狭窄有仇必报之辈,要是被他发现,他如今这把老骨头还有个好?
可惜自己还没来得及躲避,就已经被镇南侯的侍女们请上了法船,见到了让他心中惴惴的镇南侯司南植。
此刻再见对方修为早已超过当年凝光境的自己,深不可测,偏偏对方还是年轻,而自己已是风烛残年。
他娘的,你说你一个镇南侯,不在府中呆着,跑到这荒郊野岭来算个什么事?
他心中腹诽,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依旧保持微笑。
“贱民斗胆敢问侯爷,来这大源南荒是为.......”
司南植懒懒道:“无甚,山河玉册显示此处谕灵门中的地界神灵已魂归九幽,本侯就顺路过来看看缘由。”
哪知,此言一出。
别说稍显稚嫩的牛弘义,身子晃了晃。
就连以为自己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的胡庙,这下笑容也彻底僵在了脸上。
“怎么?你们发什么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