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此刻便出发。”白衣女子平淡的说了一句,然后迈步向着得闲亭外走去。
天玄子看了看依然坐在那里喝茶的黎神胥,似乎将师兄一人留在山中不是太好。
黎神胥微微一笑,对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没有关系,让他赶紧跟上师姐。
苏云看着黎神胥的笑容,也莫名其妙的微笑起来,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追着前面的白衣女子而去。
黎神胥被苏云那莫名其妙的微笑弄得有些迷糊了,他在笑什么孤好像不认识这个人?孤应该是不认识他。不,孤一定认识他,他是谁?!
南宫遇乐推了推南宫千夜,示意他跟着白衣女子下山去吧。
南宫千夜这才回过神来,站起身来奔向白衣女子而去。
此时,得闲亭周围只剩下黎神胥、南宫遇乐与南宫老仙三人了。
三人对视一笑,带着淡淡的无奈。
黎神胥举杯对着南宫遇乐与南宫老仙,示意他们坐下共饮一番。
他二人也没有见外,欣然答应。
然后三人同坐得闲亭中,看向正在下山的四人。
片刻后,白衣女子一步数十里,慢慢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天玄子与南宫千夜,紧跟其后,不分先后的下山而去。
而苏云在后面慢悠悠的走着,不急着赶路,也没有抱怨半句。
只是不知道他从哪里掏出一紫玉洞箫,放在嘴边,于是萧声骤起。
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
箫声仿佛有诉不完的衷肠,说不完的爱恋。箫声云卷云舒,形成无形音符,仿佛能拂开梅花枝条的缠绕,在梅岭演绎一场梦幻般的风花雪月。
后来,萧声低缓,略带呜咽,如泣如诉,慢慢这这片山脉中飘荡开来。
正在大树之下与八人讲道理的苍杳吾听到萧声,收敛了满脸无赖般的笑容,低声说道:“好一曲仙灵归好一个鸿蒙境,好一个苏云。”
白衣女子听到萧声后,也如苍杳吾一般,驻足聆听,不再继续向前走,沉默不语,仿佛陷入了很久远的回忆之中。
“果然是仙灵归,可是都能归吗?”白衣女子自言自语道,然后抬头看向天空。
苏云此时,洞箫在手,黑发无风自动,衣衫飞舞,步履稳健,悠然踏步而行,俨然是一番多情公子的做派,让得闲亭内的三人无不动容。
“君王可曾知道这苏云是何来路吗?”南宫遇乐回头看向黎神胥,好奇的问道。
“南宫家主客气了,你南宫世家并不比北黎神朝差多少,家主既然不知,孤又如何知道。”
“本来按照老祖那边算,我该叫你一声小祖,可君王如此尊贵的身份,不会让遇乐那般在外人面前把君王叫老了吧?”南宫遇乐想到了什么,随后对着黎神胥解释道。
“这个家主不必担心。当年师尊教授我时,本职是我朝太傅与太师,故而没有那么多虚礼。”
“始祖他老人家这一生坎坷无数,临走时留下了你们,必有其道理。刚才听老祖说他似乎猜到了苏云的身份,我这才认为君王可能也会有所了解的。”
“那可能要让家主失望了。”黎神胥平淡的说道。
“以后总会知晓的。不日我与南宫望中就得回南宫世家了,君王一人在此,可会孤单否?”
“家主说笑了,你我修者,可曾有孤单一说。”
“哈哈,也是,也是。山中还有老祖的师弟,想必不会太寂寞。”南宫遇乐举起茶杯对着黎神胥说:“从今以后,我南宫世家与君王的北黎天朝共进退如何?”
“如此甚好,在师弟开宗立派之前,我等需要一些强有力的手段守住此山的。如此强强联手,想来其他势力不敢轻易窥探此山了。”
“山中有老祖的师弟,君王还有何担心?”
“家主这些年可曾听闻师尊出过手?”
“未曾”南宫遇乐若有所思,然后说道:“自从十万年前,再没有听闻过老祖有何大的动作。方才随手抹掉偷窥的几人,也没闹出太大动静。”
“十万年前的那次,也只是传说。”
“君王可知为何?”
“师尊曾不经意提过,通幽三境成圣之后,会被一道无形的法则束缚,在天地不容许的情况下,不能贸然出手,否则会引来天地巨变,遭到未知天罚。”
“还有如此说法?!”
“是的,孤观家主突破在即,故此相告,还请家主慎重择决。”
“苍穹之上真有一道意志存在吗?”
“应该不假。”
得闲亭中陷入了沉默,只有苏云的萧声依然在山谷中回荡。
“前辈,苏先生是什么来路?”巨树下,柳松陵向苍杳吾问道。
“你们以后就知道了,以后你们打交道的机会会有很多,总之他是一个有意思的人。”苍杳吾淡淡的说道,嘴角浮起一丝笑容,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