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同的,我从小就知道。”
“我记得那天,冬至,天空飘着小雪,一个巷子,一个赤裸的婴儿。”
“我睁开了眼。”
“很奇怪,我似乎生来就有思维,我知道冷暖饥饱,知道加减乘除,我甚至识得字,我还知道我的名字,月天。”
“不过更奇怪了,我知道这些出现在一个婴儿身上不合理,我在干嘛?为什么在这?我是被扔了吗?为什么?”
“混乱的大脑随着我一点点思考变得渐渐宕机,我只剩下一种感受,好冷,寒风裹挟着雪花打在我身上,带走我的体温。”
“我打量着四周,这应该是两个居民楼之间的缝隙,抬头能看到灰白的天空,虽然只有一条缝。不远处有个垃圾堆,夏天的气味大概会相当糟糕,因为就算是寒冬,我都能感受到刺鼻的酸臭腐烂味。在那垃圾堆里有只猫在翻动着,想要找点残渣裹腹。向外看去,街上的人很少,这里很安静,似乎一点烟火气都没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这表明我的亲人呀,想治我于死地啊。”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呆着吧,这时候这具身体又变得合理了,因为我根本没法控制,这表明我的大脑没有发育好,扶着墙爬起不过三秒就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好在地面集了一层雪,不痛。我感到有些绝望,爸妈呀,你们多狠的心呀,甚至我愿意给我留一件衣服。”
“咿呀呀!”
“我想大骂一句脏话,张嘴却只能吐出咿咿呀呀的叫声,挺萌的。”
“喵呜!”
“可那猫并不会共情我,它被我的叫喊声吓了一跳,转身朝我看来。我同样被它的叫喊吸引,转头和它四目相对。”
“我这才看清这猫什么情况,一只眼睛完全闭着,睁开的眼也没什么神采,灰白混浊,泪缝被脏兮兮的污垢填满,瘦骨嶙峋,关键身上掉了好多毛,秃的地方大多烂掉了,我甚至有看到蛆虫在那些烂肉里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