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长如龙的队伍中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有南北往来的客商游客,也有身份卑微的走足贩履。见到此番戒备森严的场景,也是满腹牢骚,敢怒不敢言。只是没想到出入检查实在严密繁琐得过分,半天都过不去一个人。这大热天的晒得人头昏脑涨,两腿酸麻。就是脾气再好的人也禁不住这番折腾,人群之中自然是怨声载道,议论纷纷。
这其中一个面相粗旷自诩见多识广的客商刚好路过徐州城,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不禁私下问道:“好家伙!这什么情况啊!哥们!怎么就突然无缘无故地全城戒严了?是不是要打仗了?”
他身旁一个本地人接过话头道:“你还不知道吗?这两天城里发生大事了——”
粗旷客商追问道:“什么大事啊?”
本地人也是个热心肠的年轻人,故作神秘地说道:“那你算是问对人了。实不相瞒,这两天城内来了一群江洋大盗,大闹指挥使大人的府邸,借机行凶。听说还把司空大人最宠爱的儿子给杀了,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这你都不知道?现在外面这架势,怕不是连只蚂蚁都要买张门票才能出徐州城了。待会你可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要胡言乱语,否则可能会有牢狱之灾啊。”
正在这时,却听见前面队伍一阵喧哗还有一声厉喝“来人啊!有奸细!”
众人闻言为之色变,纷纷慌忙躲闪起来。却瞧见一阵刀光剑影闪过,血花飞溅,只瞧见一个血肉模糊的人窜了出来,向他们飞奔而来。还没有跑出两步,突然嘴巴喷出一道血箭,凄厉的一声惨叫,人就突然定住不动了,眨眼间就直挺挺地倒在血泊之中动弹不得。
众人定睛一看那人的眼珠子还死不瞑目,直勾勾地望着众人一动不动了,就像河里被杀的鱼一样渗人。然后众人就瞧见他的背后还插着一道血淋淋的箭羽,没入对方的血肉之中,威力惊人。
刚才还喋喋不休的客商和路人哪里见过这等血腥的场面,一时间噤若寒蝉,全身直冒冷汗,诚惶诚恐地瞧见一个熊腰虎背的猛汉一脸凶悍,持刀走了过来,对着这具尸体一声喝道:“狗胆包天的东西,敢在你家徐爷爷面前作死!这就是你应得的下场!来人啊!”
很快便有人将这具尸体丢在一旁堆了起来,就像路边的野狗一般死了就死了,无人理会。
这时,这个姓徐的将军凶狠的眼神突然横扫了粗旷客商和路人两眼,郑重警告道:“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小卵子,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多嘴多舌的狗东西,那舌头不要也罢!”
这本地的年轻人见自己就多说了两句凭白惹来杀身大祸,面对对方虎视眈眈不寒而栗的眼神,顿时双腿一阵腥热,吓得屁滚尿流,连连求饶。
这徐将军鄙夷地瞧了他一眼,实在瞧不上眼,一声厉喝道:“没吊卵用的玩意,滚蛋!”
等这死里逃生的年轻人吓得屁滚尿流的逃之夭夭,然后就对刚才粗矿的客商厉声质问道:“你这两天才来的?”
没想到这粗矿的客商面对这种死亡的威胁居然神色如常,置若罔闻地瞧了一眼他杀人般的眼神,默然地点了点头道:“是!”
有着刚才鲜明的对比,这徐将军不由眼神一凛,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这般镇定自若,不由认认真真地逼视着他的眼睛,语气不祥地质问道:“说!你是不是福临阁的奸细?为什么这么巧这两天刚好在这里?”
这粗矿的客商额头流下一滴冷汗,抽搐着嘴巴道:“我真的是刚好路过啊!要不然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这姓徐的将军不为所动,只是凶狠地盯着他的眼睛,一言不发,希望能够瞧出对方的一丝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