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璃愣了一下,现在时间还早,这小香堂门口除了她也没别人,难不成这师姐是喊她的?
她正想着,那个整张脸都红彤彤的男孩,轻轻对她笑起来,他笑起来非常的温和好看,细声细气的说道,“师姐好——”
齐恒看着白琉璃的脸说完了这句话,又忍不住低下头去,盯着平整的地面,好像要把地面看出花来。
但他又想知道白琉璃的反应,于是又自以为没人察觉的,悄悄把头抬起一点点,偷偷去看她。
文弱中年男人,也就是这座小香堂的主人——齐先生,被儿子的反应逗笑了,有点无奈地说,“犬子失礼,请贵客先进来吧。”
白琉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拍拍苏暮雨的肩膀,让他把自己放下来,跟着这位大名鼎鼎的齐先生一起走进了小香堂。
香堂里面比外头看起来宽敞很多,正门对着的幕墙上挂着太极图,下面摆着香案,香炉上正升起袅袅的烟。
白琉璃跟着齐先生走到后面的客厅,客厅的小桌上已经放好了香茶,还摆着几种零嘴,齐先生带着几分殷勤的为白琉璃拉开凳子。
然后拱手向她问好,“在下齐越,外面的是犬子齐恒,在这长沙城做些算命的营生。”
“今早门前的树上喜鹊一直在叫,我就猜着有贵客临门了,果然见到了白小姐。”
白琉璃捧起桌子上的香茶,难得有些好奇,“我听说齐先生看相算卦极准确,您难不成是看面相猜出了我是白氏商行的小姐?”
齐越点点头又摇摇头,“您的面相贵不可言,让我简直觉得自己大半辈子的看相算命都是白学白干。”
“请您说说看。”白琉璃端正了一下姿态,虽然她一向觉得算命这种东西纯粹是无稽之谈,但不得不说,齐家在老九门这本书中的算命本事还是很神乎其神的。
齐越面色庄重,只说出了八个字,“群龙无首,飞龙在天!”
白琉璃一惊,手中的茶杯都差点没拿稳,她瞠目结舌道,“齐先生,您知道大清早完了吧。”
我姓白又不姓袁,一心向红色,你别害我呀!
齐越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我见到您的面相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是祖师爷跳出来给了我两耳光,但怎么看都没变化。”
齐越没继续说下去,在一瞬的不可置信后,他原本想继续更深入的算一算,面相可能出错,那手相和八字总有一个准的吧。
但他还没张嘴,一种奇异的直觉就制止了他,好像一瞬间被什么可怕的庞然大物盯上一样,他的脊背僵硬,根本开不了口。
也正是在这一刻,齐越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贵不可言。
但他放弃了,白琉璃却兴味正浓,她干脆利落地放下茶杯,将一只纤细白嫩的手伸向齐越,手心朝上,“那齐先生帮我看看手相?”
毫不客气地说,齐越那一瞬间好像看见了自己早早上天的爹在招手,他努力稳定心神,挤出了一个自然的笑意,说道,“命越算越薄,我给您看看姻缘,如何?”
不等白琉璃回答,他就仔细看起来,“您这是只开花不结果的金桂命啊!”
“我从没见过这么多桃花的命格。”齐越一开始只是感叹,不少金桂是只开花不结果的,意味着有姻缘却无子,金桂同金贵,就看个姻缘,都能看出这位小姐的天命尊贵来。
忽然间,他扬起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的儿子齐恒,早上正从库房里找出了一只红玉做的鸾鸟,玩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