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康熙才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到了今天,营地里都听不见什么欢声笑语了,连年纪小的阿哥和格格们也被各自的额娘拘在身边,生怕冲撞了圣上。
娜仁格格高热不止,在半夜就去了,她的亲人也不敢哭闹惊动旁人,只是草草下葬了事,毕竟一个罪人,没有资格有像样的葬礼。
蒙古其他部落也被这件事吓得不轻,连夜回去整治自己部落不像样的小辈,生怕闹出来第二个娜仁格格。
毕竟蒙古认了大清做带头大哥,背靠着大树好乘凉,每年能得到不少赏赐和各种补贴,尤其是近两年来,上面给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他们对现在的情况也比较满意,可没有要谋反的意思。
于是,第二天胤祾请这些蒙古王公们议事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再闹幺蛾子,对胤祾提出的条件接受良好。
胤祾有些惊讶,在送走这些人后,请来了手里有实权的恪靖公主和和安公主,而她们两个是这些蒙古事务日后的治理人。
他转头问了和安公主一句,“和安,你知道这些人在一夜之间转变得这么快的原因是什么吗?”
和安公主嫁入蒙古已经两年多了,跟许多部落首领都打过交道,对他们也有一些了解,“不过就是一个贪字罢了,昨天只是想从朝廷那里得到更多好处,从拖着不松口,也不是不能接受朝廷下达的政策,在汗阿玛的铁血手腕下,又有何人敢不从的。”
说着和安公主又觉得有些讽刺,“说到底就是吃硬不吃软,这些年来蒙古各部太过安逸了,人是有不少,但各个都懒散得难成气候,将他们老祖宗的本事丢了九成。”
恪靖公主也很有同感,她在一旁补充道:“不了解是真不知道,就像我的额驸也算是有点本事,但在政务的决策上还比不上我这个女子。”
听着出了恪靖公主语气中的恨铁不成钢,胤祾都不知道作何表情,只得恭维道:“四姐睿智果断,才华远胜绝大多数男子,额驸他自然比不了。”
胤祾嘴上在夸,心里却嘀咕着,四姐这般奇女子,要是男子的话,这皇位都能争上一争,额驸也就那点普普通通的水平,自然斗不过她。
恪靖公主哪里看不出来胤祾的僵硬,但她还是觉得这样六弟很稀奇,“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这可不太像是六弟以前会说的话。”
毕竟在恪靖公主心里,六弟胤祾就是皇家一霸,张扬肆意,除了特定的几个人以外,其他人都难得他一句好话。
胤祾只得干笑道:“今时不同往日嘛,就像四姐如今是大权在握,我就一闲散王爷,可不得讨好一二,说不定以后还要指望四姐赏口饭吃呢。”
恪靖公主用帕子半遮着嘴,笑得花枝乱颤,“六弟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你这样的都是闲散王爷,那这里可就没有什么实权阿哥了。”
见恪靖公主笑完了,胤祾这才认真道:“如今这些部落首领都愿意服从,但蒙古也是山高皇帝远,朝廷很难管到这里来,日后这边要多多仰仗四姐看顾,还有和安到底年轻,劳烦四姐多教教她。”
和安公主也在一边附和道:“是的,我来蒙古这么久,四姐教了我不少东西。”
恪靖公主谦虚道:“和安聪明伶俐,一点就通,我也没帮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