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友春惊讶地发现,自己想象中连长和李四宝热情地握手,相互嘘寒问暖的情景并没有出现,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他挠挠后脑勺,不解地问道:“你们俩怎么了,四宝,赶紧打招呼叫连长。”
李四宝干笑一声:“大哥,袁连长是不?我认得。”
“认得也正常,我们连长可是团里的名人,连长,他是李四宝。”
袁西淡淡地说道:“我和你这位兄弟打过交道。”
李友春一脸惊讶之色:“你们认识啊?那好,也不需要我介绍了。”
李四宝脸色突变:”何止认识,要不是袁连长我也不至于差点死在共军手里,最后还要落草为寇。大哥,对不住,今天兄弟要得罪你这位袁连长了。来人,把他和那个大个子给我绑起来。”
石头一个箭步蹿过来张开双臂挡在袁西身前,“四宝你疯了吗?”李友春又惊又怒,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局面,
李四宝咬牙切齿,恨恨地说道:“大哥,我没疯,你要是知道我这些天都经历了什么,就不会怪我为什么这么做了。”
原来李四宝诬告袁西和耿有成的事情被罗干事识破后,就被赶出祝王寨,不知是疏漏还是啥原因,解放军也没给他开路条也没给他路费,没有路条在解放区是寸步难行,路上他两次被拦下,一次是遇到解放军暗哨,情况还好,知道他是普通士兵盘问几句宣传一下政策就放行了,一次是在地里翻红薯时碰到民兵,先是挨了一顿胖揍,然后被关在小屋里,他担心遭黑手,晚上仗着自己身手敏捷,从屋里的小窗户爬了出来,结果被站岗的民兵发现,一颗子弹带着死神的气息呼啸着从他耳边飞过,险些要了他的命,接下来的好几天他的耳朵里满是巨大的嗡嗡声,折磨得他难以入睡。为了活命,他遮掩行踪,打扮成乞丐一路南下,期间吃的苦头不可尽数,为此他心里把袁西和耿有成恨透了,发誓有机会一定要报复。
李四宝本来想去找部队,快到信阳时遇到黄草山的大当家,两人曾在一起当过兵,大当家的知道李四宝诡计多端,枪法也不错就力邀他入伙,李四宝想想当土匪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又没有纪律约束,总比在部队当个大头兵强,就爽快地答应了。
李友春听李世宝讲完,不住口地埋怨道:“四宝啊,四宝,你糊涂,大哥怎么说你好,再怎么难也不能当土匪呀,你要是当了土匪名声可就臭了,以后你还怎么找人家闺女成亲,生下的孩子怎么办?难道你的孩子世世代代当土匪?你比我读书多,懂的道理也比我多,你说当年水泊梁山多大的阵仗,呼保义宋江还不是想方设法求朝廷招安,为啥,要给子孙后代留条活路,四宝,你听大哥的话,和你那位大当家的朋友说声这土匪我们不干了。”
听了李友春的话,李四宝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勉强笑着说道:“大哥,这不都是权宜之计嘛。”
“啥权宜之计,这件事可拖不得,你今天就把这事给办了,怎么当了几天土匪还当上瘾了,你就不怕死了进不了祠堂?”
酒糟鼻听他一口一声土匪叫得欢,话又说得恶毒,心里不高兴,仗着自己是大当家的心腹,顶了一句:“俺说你嘴下留点德,别土匪土匪叫的难听。”
李四宝勃然大怒,给了酒糟鼻一记耳光:“你好大的胆子,敢这样和我大哥说话,还他妈把我放在眼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