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五原郡,西安阳县,吕布等人回返已有数日。
自回返并州后,吕布一直忙的很。
其实无甚大事,不过是整日里奔波于州中各地,赶着去赴酒宴,饮酒之后再饮酒。
驰援北地郡、阵斩和连。
这两件事,令吕布在并州本就不小的名声,又狠狠的更上一层楼。
如今,他已是州中炙手可热的大人物。
而大人物,有大人物的烦恼。
譬如近来这些宴饮的邀约,就让他很是头痛。
若是去赴宴,便注定是个“群起而攻之”被狠狠灌酒的场面。
若是不去赴约,难免要被人家说上一句,如今不过有了些名声,便连州中的自家人也看不起了吗!
大概唯一的好处,便是请宴之人都会拿出好酒,倒是让他尝到了不少好酒。
总而言之,这几日吕布是痛苦并快乐着。
今日吕布难得有了空闲,正缩在大堂上,一边揉着额头,一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醒酒汤。
赵甲与陈勋二人联袂而入。
吕布用力揉了揉额头,让自己清醒几分,随后笑问道:“文远可有消息回来?陈君在那边可安稳吗?”
当日陈仲于灵州县城门前斩杀韩若,按理说应当是件大事。
毕竟韩若是一县之宰,堂堂的千石命官,一个死罪,陈仲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
只不过凡事只要沾上应当二字,那便有了周旋的余地。
有些事,上了秤,一千斤也打不住。可不上秤,没有四两重。
陈仲此事也是如此,民不举官不究,轻轻拿起轻轻放下。
只不过陈仲性命虽然得保,可隐姓埋名逃难江湖,是无论如何也少不得的。
刚好张辽回雁门郡探亲,陈仲也就随着张辽去了雁门郡。
张辽在雁门郡有个兄长,刚好能对他照应一二。
陈勋闻言点了点头,“文远已遣了人来传信,他们在雁门一切都好,要咱们无需挂念。阿续他们也令人送了口信来,他们还要在九原县待上几日。”
原来回到并州后,魏续等人便与吕布告了假,去州中走亲访友,炫耀自家的功绩去了。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这种道理,通常都能无师自通。
想来魏续等人,如今定然在某个酒舍里喝着酒,吹着口哨,调戏着酒舍里姿色尚算美艳的沽酒女子,吹嘘着自家在战场上如何英勇。
着实是令人羡慕啊!
吕布喝了口醒酒汤,叹息道:“都出去躲清闲,只留下我一人在此受苦啊。”
陈勋咳嗽一声,笑道:“能者多劳嘛。再说,这苦咱们便是想替你分担一些,却也是不能呢。”
吕布笑道:“这却是未必!若是没有阿勋你的筹谋献策之功,如何能轻易破贼?下次赴宴,我当带你同去,多少也是能替我挡上两碗酒的。”
“我等今日前来,是想与奉先谈些正事。”赵甲咳嗽一声,打断两人说笑,“依我们二人估量,按朝廷旧例,此次驰援北地郡的功劳,想来能为奉先换来一个千石的县令。”
见赵甲说起正事,吕布也收起嬉笑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