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二，午后，清水楼大堂，

掌柜陶叔搓着手满脸堆笑的把四个年轻人引向二楼名为鸿雁厅的雅间。

跟在掌柜陶叔身后打头的是一个面色白净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后面则是三个体格健硕武夫打扮眉间透露出些狠意的年轻人，

这四个人是清水楼的常客，虽然看着不太像有资本经常来清水楼打发时间的多金闲人，但是结账却比一些把清水楼当成自己家的富家子弟要痛快。

不过今天这四个人来清水楼的时间和平时不太一样，

平时这四个人几乎都会在傍晚结伴来到清水楼，还从来没在午后来过。

“四位客官还是照旧要四斤雁北酿和六斤卤牛腱么？”

…………

四个人在鸿雁厅刚刚落座，掌柜陶叔便熟稔地说出了四个人来清水楼必点的酒菜来，

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过分热情的掌柜，面上神情淡然的接过话来：

“掌柜的，你今天倒是殷勤，这些我们吩咐给小二就好。”

“哈哈，四位看着就是豪气爽快之人，又经常照顾我的生意，今天就让我来亲自来安排，酒菜钱也由我出，还盼各位才俊以后再多来我清水楼。”

另外三个人中有个嗓门大的把一杯茶一饮而尽后接话道：

“掌柜的，你们这茶楼的老板这几天来过了？”

掌柜陶叔怔了怔，想着这四个人应该是和大公子相识的，便点点头道：“东家前几天是来过。”

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呷一口茶道：

“今天我们就不拂掌柜的美意了。”

“四位稍坐，酒菜马上就好。”

掌柜陶叔关上鸿雁厅的门后，四人陷入了默契的沉默，

直到陶叔下楼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后，另一个武夫打扮皮肤黝黑的人才幽幽开口：

“虽说大御主和这雁州杨家关系不错，可还从来没包过我们的酒菜钱，今天这是改性了？”

“还是不要议论这些了，今天大御主让我们来这里，竟然还直接用御使灵族的血契通知我们，显然不是提前给我们发下个月的解药的，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林宇，大御主这次交代了什么？”

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叹了口气道：

“让我们盯两个人。”

“盯人？就这么简单？”

嗓门大的武夫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毕竟他自从和大御主搭上线后，干的都是些没品的事，比如和另外三个人四处抓来乞丐养在城东武馆的后院里，过段时间那些抓回来的乞丐便会在大御主来过武馆后院后彻底人间蒸发。

至于那些乞丐到底哪去了，他不想去想，但是能从自己遇上大御主后过得不如人的日子中猜到个大概——

无非是拿人做容器放了什么东西进去，只不过那些乞丐的魂魄就像没经过烧结的陶罐一样并不禁造，最后尸骨无存八成是被大御主那个恐怖的主灵给吃了。

而他们这些修行者就大不同了，魂魄较常人不知坚韧多少，就像铜铁制成的罐子一样，是绝佳的容器，

自从被大御主在魂魄上打入邪祟之毒订下血契开始，命便不在自己手上了。

“大御主让我们盯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我们还认识，就是你们城东武馆的步常威。”

“啥？”

三个武夫同时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