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仍旧下着雨，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灰蒙蒙的分不清白天还是傍晚。夹杂着窗外雨声的是教室里喧闹嘈杂的气氛，最终在班主任踏进教室的瞬间戛然而止。

那是位年轻的女教师。身材很匀称，长相算不上特别漂亮，是那种书卷气范儿很浓郁的知识分子形象。她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全程没有一丝笑容。

“应该是个很严肃的人，不对，应该还有点变态。”

傅夏无奈地瘪瘪嘴，她已经可以想象到未来他们班要过的日子了。

小时候徐珵总是在背后议论他的数学老师，许奈听得最多的就是他说教数学的女老师都是变态的。

一棍子打死一堆人。

傅夏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向后看了一眼，凑进许奈小声议论。

“我们后桌还空着一个位置，该不会迟到了吧。”

许奈也意识到了，开学第一天就比班主任都晚到，这个人肯定死定了。

“难怪刚才老班黑这张脸，太不给她面子了。”

两人议论的声音并不算高，可能周遭过于安静在这种强烈的对比下反而显得格外突兀。班主任轻轻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金边镜框，眼神尖锐很快准确地锁定方向。

“那边有什么要讨论的，上来大声说。”

她双手背在身后，目光灼灼地盯着傅夏那桌，随时要发作。

这种情况自然能装死就装死，傅夏避开老班的目光不再与她直视，许奈趁机将那盒放在桌上的巧克力转移阵地。

再抬头的时候老班已经走下讲台，离许奈很近的位置。危险的气压在向她们逐步靠近，许奈垂下眼睛心想自己确实有点背，一旁的傅夏绷紧神经早做好视死如归的准备了。

“报告。”

男生背着斜挎包站在教室门外的角落里，目光落在他身上的那瞬教室里一片哗然。上一秒还是全场焦点的方向在这一秒已经无人问津。

班主任转身目光看过去，在看见男生的片刻本就严肃的表情瞬间化开。

“进来。”

“跟同学们介绍下，他在我们这届可是出了名的优等生，做个自我介绍吧。”

班主任边说边向讲台走去。许奈这才松了口气，幸好逃过了一劫。她好奇地朝男生看过去，一旁的傅夏先她一步，她没有很意外，结合他的意外迟到一切变得合理起来。

“是他呀。”

“你认识？”许奈问。

其实不仅仅是傅夏，她也见过他的。就在不久前，那个废旧的报亭。

长得巨帅还是优等生，简直没天理。

傅夏点点头，“他是我们三中的。”

男生走进教室站在讲台边，脸上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许奈已经看习惯了，至少他眼神里少了刚才在雨中那种不悦的情绪，现在的他只是很淡漠。

当着全班面自我介绍，在许奈看来是件很尴尬的事。但他是优等生，以前附中的优等生经常会在晨会上做报告，她想这对他而言简直如鱼得水。

“顾衾。”

省略了一切的修辞，甚至都不是完整的一句话，顾衾站在讲台上平淡地注视着前方说出自己的姓名。

“他语文不太好吗？”

许奈推了下傅夏的胳膊好奇地问。

她也见到过那种偏科很严重的学霸，比如理科特别好，文科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