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莲看了一眼远处的血肉模糊的东西,再看看近处的美人鼓,虽然心里悚然,但也只能努力适应。
这时,大蒸笼也渐渐停止了运作,一股诡异的香味也飘了出来,愈来愈浓。
大家这会儿才想起那里还蒸着人。
气氛又冷又压抑。
明明头顶有太阳,却感觉如同数九寒冬。
“你们处理了吧,别跟着了。”
朝惊枝一句话,让那些侍卫和婢女们如获大赦。
她带着奉莲逐渐远去。
等走到一处竹林前时,朝惊枝停下了脚步。
而她面前,一位蓝眸男子缓缓走了过来。
不是别人,正是单温玉。
奉莲暗暗警惕了起来,往前走了半步。
朝惊枝瞥了一眼他的动作,继而轻笑一声,“一个人?”
这话,自然是对单温玉说的。
单温玉看着朝惊枝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眼里有几分复杂,但很快便恢复了淡然。
“陛下诚心邀约,自然是孤身前来。”
“先看看这个吧。”
朝惊枝说着,将一封书信扔了过去。
正是之前那贼人故意放进奏折里的。
寻常人的思路,要么把书信烧毁灭迹,要么栽赃嫁祸。
但朝惊枝不是常人。
她直接选择了和单温玉摊牌。
单温玉接过后,看到里面的内容,眸子微微眯了起来,神色明显凝重了几分。
但他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等着朝惊枝的下文。
朝惊枝索性问:“有怀疑的人吗?”
首先,将书信放在她这里,最直接的影响就是会让人以为晋国和大漠勾结,西域遭殃。
而晋国如今是块肥肉,西域怎么说也没有诬陷同盟的道理。
最起码现在没有。
当然,不排除西域里有内奸。
也有可能是尉迟敛想使大漠和西域起内讧。
最后一种可能便是大漠自导自演。
但是这样又有什么好处呢?
朝惊枝不通政事,简单梳理了一遍后决定方法简单粗暴一些。
首要目标便是单温玉。
没别的,就是半月不见,甚是想念。
目前看来,似乎让她赌对了。
单温玉从小到大泡在皇室的罐子里,懂得阳谋阴谋自然多一些。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把书信重新叠好,冷声问:“只有这一封吗?”
朝惊枝摸了摸下巴,“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
“……有。”
单温玉想起自己前段时间被追杀的事情,心里冷笑一声,但也看出了朝惊枝明显怀着目的前来,“你是想合作吗?”
“态度能不能好点儿?”
朝惊枝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好歹当初也算救了你一命吧,你还想推朕当皇帝呢!”
不说还好,一说,单温玉的脸色都黑了几个度。
朝惊枝专扎他心窝子,“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啊,伤还没养好?难不成还被西域的人整过?”
单温玉的身子微微一晃,差点把书信给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