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揉了揉三娃的脑袋。
“都有,我作为师兄,于情于理都不该在师弟家中常住。在山上住有在山上住的好处,接下来的两个月,山上会有不少事,住在山上也方便些。”
他拍了拍三娃的肩膀,“我以后也会时常来找你们吃浆水凉粉,天越来越热,中午会来找师弟蹭饭吃。”
三娃笑着点头,“嗯,道长常来就好,不然我娘就跟李大嘴一样,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啪!”
宋春雪重重的拍在三娃的腿上。
“我又不怕一个人待着,李大嘴就是个闲不住的,管不住自己的嘴而已。”
“你瞎操心啥,师兄在街上开了医馆,中午吃饭离得近。夏日还是山上凉快,住山上挺好。”
说着她起身,“热起来了,赶快下山摘些柳枝艾草挂在门口,不然我不踏实。”
道长不慌不忙,“急什么,我今日又不开张。”
“但王守明他们不知道啊。”
宋春雪也不知道,自己今日为何如此亢奋,悠闲不得一点儿。
下了山来到道观,王守明得知今日不开张时,急忙牵着孩子往外跑。
“我要跟雷先生说一声,免得他等得着急。”
道长抬手,“不慌不慌,雷云知道我的性子,等不到我们来,会找其他的事儿做。”
“等我们去桃花山上的庙里烧炷香,回来去酒馆喝两杯雄黄酒,如何?”
王守明点点头,“好,那就按师叔说的来。”
宋春雪手里拿着柳枝跟艾草,惦记着回家挂门口的事。
三娃小声道,“娘,我回去将这些东西挂在门口,我跑得快,在医馆等我。”
“也好。”
只见三娃跟一阵风似的沿着大路跑到了街上。
道长知道师弟的执念,便没有多问。
来到医馆,大家看到了坐在桌案前看书的雷云雷郎中。
雷云四十岁左右,两鬓斑白,身形略显憔悴,身上穿着石青色的长衫,沉默内敛。
“久闻道长收了一位民间师弟,幸会。”雷云朝宋春雪拱手行礼。
“幸会幸会。”宋春雪笑道,“师兄心善,拉了我一把。”
雷云微微摇头,“道长不会无缘无故拉人一把,没有慧根的人做不到坚持自修。”
他还要说什么,被道长拉了一把向外走。
“道长临时决定明日再开张,我们今日好好的过节,去桃花山上转转,回来请大家喝雄黄酒。”
雷云无奈,“道长还真是老样子,有一出是一出。”
张道长反驳,“偶尔变一回卦,才是人生常态。”
众人笑而不语。
他们在医馆外的街上看了看香包,不多时三娃带着牛皮水袋回来。
宋春雪接了过来,笑着给三娃顺气,“还是你想的周到,跑慢点都出汗了。”
“没事,一会儿就好。”三娃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娘,过节真好。”
“傻孩子。”宋春雪揉了揉他的脑袋,“以后都这样过。”
……
王守明的妻子抱着还不会走路的小孩回了家,其余人在桃花山上烧了香,下山时已经到了午时。
他们顶着烈日下了山,找了家有卖雄黄酒的酒馆,点了一桌子菜,相聊甚欢。
道长跟王守明喝的最多,还在饭桌上教起了修炼法门。
宋春雪喝了两杯雄黄酒,还是觉得杏花酿好喝,另外要了一壶来。
三娃滴酒未沾,他本就不胜酒力,待会儿可能还得背着娘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