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被武川带回木兰阁,原本就白皙的脸更加苍白,在昏迷中的她没有刻意的伪装,眉头紧锁,又迷迷糊糊的叫着不同的人的名字但并不能被听清。
一位戴着斗篷的老先生查看了她的伤势,留下了一瓶药丸便告辞离开,武川只以为是族中的大夫,没有多加询问。
木仲明安排了水意在客房住下,派木长河带领一小队的护卫暗中监视。他也想知道木衫的下落。如果木衫也能回到木府,那么他就能安枕无忧了。
紧接着来到木兰阁,此时木兰还在昏睡。看她并无大碍又离开,临走时对武川说:“你可不仅是木兰的护卫。”
武川恭敬地跪下:“武川明白。”
送走族长后武川依然面无表情地守候在木兰的床前。
外面的雨一直下,但是已经从滂泼大雨变成了滴滴细雨,雨声打在窗棂上,打在竹林的细叶上,点点滴滴似泪一般滴在武川的心里。
他又回忆起木仲明在三天前对他的命令:“追求木兰,让她留在木府。”
转而他的回忆里又出现了另外一个女孩,她在秋千架上明媚的笑容,她在木舟上采莲的优雅,她在休武道里练功的勤奋,她在家族长辈面前的乖巧,她在他面前的温柔巧笑……一幕幕涌上心头,让他惆怅不已。
一切的情意都比不上族长的一声命令。
他父亲木长河的命和名都是族长给的,他木武川的武艺和生活自然也离不开族长的栽培和关照。木仲明对他和对木氏其他孩子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报恩,是一个人最基本的一种品格。
有的时候,他宁愿自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那么他就不必想这么多,只遵从自己的内心,去追求那个让他心动的女子。
这样想着想着,已经是深夜。一只又一只的飞蛾从窗户里钻进来扑向灯烛。
武川在心里感叹飞蛾扑火的下场便是灰飞烟灭。
所以但凡高级一些的生物都会趋利避害,有几人愿意做那扑火的飞蛾呢?尤其是那些体验过什么是一无所有什么是众人之下的人。
武川又看向木兰,服过药的木兰已经止住了血,脸色在一点一点的恢复。他看着木兰的熟睡的样子,总觉得他在哪里见过,但是又实在想不起来。
他坐在木兰房里的桌边,随着夜色更深,他的困意也渐渐浓郁,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
木兰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木兰阁的床上,转头一看,又看见了武川正趴在桌子上,看样子睡得十分安稳。
她便想起自己昏倒的时候是他接住了自己。
又想起刚进斗武台的时候他护着自己好像吃醋的样子,又想起小时候他保护自己的事情……
未经情事的心仿佛有了一丝悸动。她便一直盯着他看,伤口的疼痛也顾不得了。
过了许久武川才醒过来,他一睁眼刚好看见木兰在盯着自己看,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便去询问她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