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几乎要叫起来了,祝愿先是疑惑地看了她一会儿,下一刻,祝愿也张大了嘴巴,连指着余思的手都抖了起来。
“廖员外游山玩水回来不过才一个多月!这时间对不上啊!”余思拍着大腿道。
“哎呀呀!廖员外家的后院不止着火了!这简直是被人偷家了呀!”祝愿也学着余思的样子拍起了大腿。
“和尚,你确定吗?”余思冲重机伸长了脖子。
“我不确定。”重机垂头抿了双唇轻笑。
“啊?”重机这车刹的有点儿急,祝愿差点儿没拐过弯儿来。
重机抬眼看祝愿:“所以,这个还得要你们去确认一下。”
“你不确定啊!”余思的语气里甚至有些失望。
“毕竟我没亲眼见过廖家大娘子。”重机又笑。
余思扭着头看祝愿去了,祝愿瞄了重机一会儿,她又悟然大悟了:“哦……我懂了,这叫围魏救赵对吧?廖员外不是抓着我不放么?咱们抓着廖家大娘子不放,让廖家大娘子去对付廖员外不就行了?重机都说了,这个是十有八九,若廖家大娘子真的已有四月身孕,咱们当场表明来意,求她帮咱们这个忙不就好了?”
“人家廖大娘子为什么要听你的?而且你凭什么认为你就能见着廖家大娘子?”余思又问。
祝愿又瞄着重机去了,重机笑眼一转,落在了廖兴达的命盘上。
祝愿轻轻碰了碰他问:“我们接下来并不需要去找廖家大娘子,我们要找的是廖兴达,对不对?”
重机也望着祝愿笑道:“是呀,如今廖家大娘子住在廖家的禅堂别院儿里,那墙又高又滑,你是进不去的,就算进得去,里面还有沈牙、金兰、玉兰一干人呢!兴许你刚露面儿,人家便将你赶出来了;相比起来,妒女庙好进,廖兴达也会比廖家大娘子好套话。”
“嘶——这关廖兴达什么事儿?”余思又懵了。
“倒也巧的很,他的红鸾星怎么就落在仆役宫了。”重机说完拾起手边的茶汤往嘴边送了。
余思反应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捂着嘴巴哆嗦了起来:“不不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祝愿斜了余思一眼:“可不可能,明儿个咱们去一趟妒女庙就知道了!”
“哎呀我的天爷!这也太刺激了!”余思瞪大的眼珠子直往重机和祝愿身上扫。
就着酒温汤美,几个人又围着小矮桌合计了一会儿,眼看夜要深了。
重机和二成子在里间的塌上休息,余思和祝愿便在屏风另一侧的席子上躺下了。
窗外明月高照,怡宵楼下窸窸窣窣,余思蒙着薄被睡熟了,祝愿却是眨巴眨巴清亮亮的眼睛,重新坐了起来。
她睡不着。
并不是因为廖员外的事儿。
祝愿扭头看向了里面,那边的二成子和重机好像也睡了,床头的灯盏如她一般没有睡意,烛芯上的火苗似是颇有兴致地听着楼下隐约传来的小曲儿,有节奏地跳跃着。
祝愿轻手轻脚往这边来了。
让她意外的是,二成子睡在了里面,重机便侧着身子睡在外塌沿儿上。
他躺着的时候会显得他特别单薄,并不像是个身手不凡的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