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正月二十三晚,桃花食肆还没打烊,大门打开着,沈知知给最后几桌客人倒上茶水。沈周全则眉头紧皱站在柜台前,手上握着的笔停留在半空中,思绪早已飘远。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拉回了沈周全的思绪,抬头望着门口敲门的来者,沈周全赶忙从柜台走出来迎接。
在场的人也抬头望着来人,沈知知也留意到敲门的人,不自觉的眉头一皱。
曾老夫子佝偻着身子站在大门旁。
沈知知自从看到曾老夫子和沈三午的相处之后,对曾老夫子高傲孤僻的印象是有了些许改观,但小时候学堂被拒的事件一直是沈知知心里的疙瘩,所以难免看到曾老夫子还是眉头一皱。
“曾老,您怎么来了?”沈周全迎接了出去,沈周全对关里这一位读书人一直都是十分尊敬。
“我过来看看,好久没有到处走走了。你这桃花食肆,倒是跟之前差不多。”沈周全将来人引到桌子旁边,曾老夫子脚步蹒跚地走到桌子旁边坐下。
“您有空可以多来走一走。”沈周全热情的招呼道。
“多谢多谢,但我这把老骨头了,走不动了。现在最爱还是在家里和酒肆里,整个人比较自在。”曾老夫子自嘲的苦笑了笑。
“不知道曾老过来,所为何事?”沈周全问道,按照曾老夫子这个性格,肯定是有事才来造访。
“我这次过来确实有一事相求。”曾老夫子顿了顿,说道:“周全,你知道我本孑然一身,倒也逍遥自在,上一年隔壁的三午小子惨遭横祸,沈达富卧床不起,说句不好听的,沈三午这小子就跟无爹无娘差不多。
沈达富这一卧床,直接让沈家断了口粮。沈三午这小子还小,也接不起他爹的旧行当,去山里打猎是行不通了。
我看他是个可怜人,倒也像我,孑然一身,便我有一口吃的时候也招呼他过来吃。一来二去两人倒也相熟,但是我人到暮年,恐怕不能照顾他多久,说不定今天过完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被阎王收走。
所以啊,我想要给他找份活。我也在教他学写字,但是你也知道,我现在平常写字也就是帮别人写写家书,倒是赚不了几分稳定钱,有时候赚的钱都不够吃饱饭。”曾老夫子接过沈周全递过的茶水,喝了一口。
沈知知虽然倒着茶水,但也有一搭没一搭的留意着曾老夫子说的话,听到曾老夫子说的话后半段,沈知知心里想着难道曾老夫子想把沈三午送到桃花食肆来打杂。
“不知道曾老您今天过来找我,是否和给沈三午小子找份工有关?”沈周全问道,内心的想法其实和沈知知一样。
“沈老弟,嗯…那我就直说了。这次呢,我过来,就是想问问看,沈三午能不能安排进官兵队伍里面?”曾老夫子迟疑了一下,又继续问道。
“曾老,安排进官兵队伍,您找我可能找错人了。”沈周全听到曾老的请求在意料之外,有些愣住,又接着说道:“现如今的官兵队伍,您应该找刘副官,现在府堂的官兵是他在话事。”
“沈老弟,我说了,你也不要介意。其实我昨天已经去找过刘了,他说他搞不定,我想着你是前任的副官,再加上你儿子和方也在官兵队伍,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曾老夫子说道。
“曾老,您真的是抬举我了。我做绪雁关副官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现在物是人非,我早已不管事,若是硬要插手,恐怕事办不成,还要惹人非议。
当年的府君对我也宽厚,我退出时腾出了个空位,就让和方也进去,但是现在我实在不敢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