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春末夏初的时节,空气中也开始隐隐夹杂着燥热的气息,姜姝窈却兀的犯了场病。
她白日里情绪起伏太大,忧思过重,到了用晚膳时丫鬟喊她她也偷懒没起身,最后晚膳没用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她就感觉身子不大对劲,明明是快要入夏的天,她身体却莫名发冷,平常盖着嫌的热薄被已经裹在了身上,身子却还是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她隐约感觉到自己应该是发烧了,想开口把睡在隔壁的竹苓叫来,身子却虚的没有一点力气,喉咙也干哑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到最后还是她胳膊扫落了床头的一只茶杯,瓷器掉在地上的清脆响声才引起了隔壁耳房的注意。
姜姝窈最后的意识是房门被推开的吱呀声响,紧接着便是竹苓急匆匆奔过来的身影,她强迫自己睁开双眼,骤然松下来的心神却还是陷入了一片昏沉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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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姝窈第二天醒来时,窗外天光已经大亮,竹苓正在床前守着,眼下是浓重的乌黑,显然是守了她一夜。
“小姐,您终于醒了。”
姜姝窈仍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身子也酸疼的厉害,仿佛骨头缝里都疼,难受的一点都不想动弹,只轻轻“嗯”了一声。
门又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姜姝窈撑起眼皮去看,便见林氏焦急的走了进来,她身后的绮荷手中则端着个冒着热气的碗。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还害了场病?”林氏眼下也有淡淡的乌青,显然是被她这半夜突然发作的病闹的没睡好觉。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一旁的竹苓将她扶着坐了起来。
她扯了扯唇,露出一抹歉意的笑:“累得娘挂心了,女儿没什么大碍。”
林氏将绮荷手中的药接了过来,细致的喂她喝了下去,“什么挂心不挂心的,你可是我的女儿,是为娘的心头肉啊,还说没什么大碍,嗓子哑的都快要说不出话了。”
姜姝窈被药苦的皱了皱眉头,林氏又连忙让人拿了蜜饯过来,口中还不住的叨叨:“还好你的丫鬟半夜发现的及时,发热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让你这么烧一夜,那可就出大事了。”
一旁的两个丫鬟脸上也都是后怕的表情,竹苓眼圈都有些红了,“都怪奴婢没能早点发现小姐的异常,害的小姐受了这么一番罪。”
姜姝窈喝过药恢复了些力气,张了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就又被林氏给塞进了被窝里面,“别管她们了,刚吃过药,你再好好睡一觉,发完汗兴许就好了。”
姜姝窈没敢再反驳,乖乖闭上眼睡觉,再醒来时已经快要到午时了。
外面是个大晴天,光线有些刺眼,她慢吞吞的坐起身,身子果然轻松了许多,就是可能是出汗的原因,身子有些粘腻。
林氏已经走了,应当是回去补觉了,只剩她的两个丫鬟还守在床前。
她起来用了午膳,又说了自己想要洗澡,两个丫鬟却齐声拒绝了她:“不成,小姐今日身子虚的厉害,想洗澡还是等明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