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解媛媛突然大声阻止道:“昨晚既然已经答应了萧公子,由我和豆子哥来做童男童女,便不能失信于人!若我们不登船,岂不是害了萧公子的师妹!”说着一拉身后的郭亦豆,便要强行登船。
解立武实没想到自己的孙女竟会无视自己的呵斥,仍要带着郭亦豆登船,便赶紧向前踏了一步,挡在船梯前,一脸怒容的喝道:“媛媛!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敢这样顶撞爷爷!快快退去,这里轮不到你说话!那华山派姓萧的小子勾结害了郭家满门的杀人凶徒,我们对他的承诺本就不该作数!”说着便看向一直跟在解媛媛身后一句话不说的郭亦豆,问道:“你这郭家的不肖子孙!难道也要帮着害死你爷爷和你郭家满门的凶徒,来救那华山派的小贼妮子吗?”
郭亦豆听解立武这么一问,登时满脸怒容,眉头紧皱,张口就要回话,却是话到嘴边,又不知为何强忍了回去,只是双目仍恨恨的盯着那解立武,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解媛媛赶紧挡在郭亦豆身前,说道:“那西域拜火圣教的乌云圣使也与我们言明,害死郭家满门的另有其人!那唐门霹雳堂的唐通山外号叫唐不算,说话从来做不得数,最善挑拨离间,爷爷你怎能轻信此人!一会儿,等我和豆子哥引出那两个叫花子,抓了他们一审便知真凶是何人了!”
这时,站在解立武身后的马捕头插言道:“解家小姐!我昨晚就说了,那两个叫花子不是使毒砂掌的主!倒是那叫什么乌云圣使的邪教妖孽,遮遮掩掩不肯验明其手掌,嫌疑最大,再加上他同伙都承认了此事,这行凶的凶徒除了他还能是谁!你们两个娃娃年幼,小心被贼人花言巧语哄骗了,为人利用,可要害了你解家全家老小啊!”
“呸!”解媛媛侧目瞪向马捕头,骂道:“谁要你这狗屁不通的朝廷走狗多管闲事,我们江湖事自有我们江湖人自己论断,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脑袋吧!”说罢,便拉着郭亦豆绕过了解立武,踏上船梯便要登船。
解立武见自己这孙女不知是中了什么邪,便如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非要带着郭亦豆登这大福船做那童男童女,便一把拽住解媛媛的衣衫,将她从船梯上拉扯了下来,扬起手便要给她一记耳光。
可这解立武的手掌将至未至解媛媛的脸颊之时,突然停了下来,只见解立武死死盯着解媛媛的面庞,迟愣了好一会儿,才收回了手掌,松开了扯着解媛媛衣衫的手,脸色一下子缓和了很多,淡淡说道:“媛媛啊,那叫花子们可是阴险狡诈的很那!爷爷就是怕你们两个娃娃年少,江湖经验太浅,引蛇出洞不成,反被蛇咬了,可就枉送了你们两个娃娃的性命了!”
解媛媛被解立武这么一拉一扯,衣衫已是显得有些不整,又见他抬掌拍向自己脸颊,便早已伸右手抵在了解立武的胸口,左手抬起格向拍向自己的手掌,却没想到那解立武突然收住了掌力,只是死死的盯看着自己,看得让人有些发毛,又突然语气缓和下来,说了一些关切的话,让解媛媛一时间也不知他是何用意,愣在当场,没有答话。
解立武见解媛媛不说话,便又笑着问道:“媛媛啊!你可知今天是你和亦豆什么日子?”
“是我和豆子哥成婚的日子!”解媛媛听解立武这么一问,马上收起了刚才显得有些慌乱的心神,面带自信、斩钉截铁的回道。
解立武眉头微微一皱,又仔细看了看解媛媛,说道:“不错!我郭解两家联姻已有百年,一年之前我与郭大哥商定好了你和亦豆的婚事,待你十六岁成人之后,便把你嫁到郭家!只是你九月初八生人,命中主火忌水,才请风水先生求了这个利于火命之人成婚的吉日子,可你若与亦豆上这祭船出江,怕是要犯忌讳,恐凶多吉少啊!还是听我的话,赶紧回家!晚些时候,我在郭大哥的灵位前给你们做主,成了你们的婚事,也算了了郭大哥的心愿!”
解媛媛此刻也是眉头微微一皱,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解立武,迟疑片刻之后,露出一抹笑意,说道:“爷爷你是不是这些日子休息不好,竟记错了我的生辰,九月初八是豆子哥的生辰,我的生辰可是九月十八!不过都这个时候了,人家已经杀上了门,我们这些做晚辈的还管他什么火命水命,先等我们引出并擒了那两个叫花子,消了咱家的心头大患,再说婚事也不迟晚!”
解立武听解媛媛这么一说,刚才还是微微皱起的眉头已是不由得挤成了一个大疙瘩,向前又凑近了一小步,快似面贴面的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解媛媛,过了良久,才将面色凝重的表情舒缓了开来,从自己脖子上摘下一个金佛吊坠,挂在解媛媛的脖颈之上,又替她简单整了整衣衫,语重心长的说道:“是爷爷老糊涂了,记错了你们的生辰,不过你们都是火命,却非要上船出江!哎……也罢,谁让你们是我们郭解两家的子孙呢,这祭江龙王的命运即便落在你们头上也不为过!这金佛是爷爷从灵谷禅寺求来的,可灵验的很!便给你戴上,保你们平安!”说着又递给解媛媛两个窜天炮,继续说道:“我们的船队现在都已漂在江上,就在你们后边三里跟着,发现不对,就点了这窜天炮,不出一炷香的工夫,我们就能追上来围了这祭船,到时候那两个叫花子就算是变成鱼,一网下去也给他们捞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