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轻?”徐闻偏头,看了一眼冷着脸,甚至与皇帝直接叫板的人,惊讶出声。
“嗯。”厉轻没有转头看徐闻,只是低低应了声,下颌紧绷,显然透着紧张与肃穆。
太子离京之前,也猜到了苏老国公会趁着他不在搞些小动作,所以加固了太子府的防卫,以及增加了保护徐公子的人手,但他们却没算到苏老国公居然和国师勾结在了一起……
苏老国公,虽一肚子坏水,是萧国重臣,却官官勾结,满腹算计、将权术玩弄于掌心,但至少,他曾经乃状元出身,自诩才高八斗,有读书人的清高。
但国师却是一个众人皆知的江湖骗子,所有人都清楚,只有痴迷求道求长生的皇帝不怀疑国师。
苏老国公与这种江湖骗子同流合污,一个祸害朝廷,一个祸害国家君主,这是妥妥要动摇国之根本,萧国将亡啊!
厉轻心想,这都不需要殿下添把火,这些国家的蛀虫,就可以自取灭亡了。
“怎么?朕做事,难道还要看太子的眼色行事吗?”皇帝眼底迅速掠过不虞之色,他沉沉地道,“这萧国,尚且还是朕做的主,朕要关谁,就可以关谁!”
他今日,还真要关定这小子了!他要让太子知道,谁,才是这个国家唯一的主人。
宫内侍卫再次冲上来的时候,厉轻都准备御前拔剑,誓死护送徐闻逃出宫了。
他很清楚,今日一事,就是苏国公故意设下的局,若真的被关押在了牢里,那就很被动了。
然而剑还未被拔出鞘,徐闻却抬手,将他的剑压了回去。
徐闻看向已然是非不清的皇帝,朗声道:“好,我去,但陛下可要好好查清事实,还我一个公道,在场的同僚们可给我作证!”
“徐公子不可……”厉轻不赞成地看着徐闻,不理解他为何要自投罗网。
只要进了牢里,那黑的都能被说成白的,吃了苦头,又惹得殿下怒发冲冠,计划再被扰乱,势力再暴露,那不就活生生地将把柄给那些小人手里送吗!
徐闻却说:“根烂了,白蚁蛀蚀攀附,怪不得你家主子做事乖张。”
在这样一个处处充满腐朽的肮脏味的环境里,能不把人逼疯才怪。
在与国家最高掌权者,以及大人物直接面对面交锋过后,徐闻这才真切地体悟到了,当初为何孟秋晴说,太子为了活下去,只能舍弃信仰。
当权者都是些食人肉、残害百姓的畜生,萧寒瑜一人,怎能抵抗这多数人呢?
然而萧寒瑜又不想与那些人同流合污,彻底成为一个泯灭人性的畜生。
只能以疯狂乖张为面具,行事恣意,宁愿做这怪物来趁机杀几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