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令臣醒来时,余淮南正蜷缩在身旁,一只手紧紧拽住他的衣袖。
似乎,怕他就此消失走掉。
于是,他将人揽入怀中,随即下巴搁在对方头顶,轻幅度地紧了紧。
余淮南蹙起的眉心,这才因为感知到男人的存在而逐渐缓和下来。
“令臣...你...你可是答应我了的...不走...”无意识的梦中呢喃,将其最惧怕的心绪暴露在男人面前。
“阿慈,我在。不会走。”
闻令臣将爱人紧拽他衣袖的手温柔地握在自己手中,而指腹却也不可避免地覆上那些崎岖伤痕上。
半掩窗台倾洒进光,但消解不了半分因着爱人而坍塌碾碎的痛。
一时间,闻令臣竟不敢再仔细去描摹阿慈半分。
男人喉结慢慢滚动,像是在压抑割裂般的难捱。
是他,没有保护好阿慈。
可他终是垂下眼睫,目光落在那些即使岁月流逝,也不能再完好如初的皮肤。
有多少伤痕,便有多少痛意如雨落重重砸在心间。
爱人呼吸轻浅,在提醒着他已然既定存在的一切。
他声音哑得厉害:“阿慈,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渐渐地,闻令臣拥着余淮南再次入睡。
日光散发温度,余宅园中的花朵好似都细软着声低语。
可爱嗲气的猫叫传入耳内,余淮南缓缓睁开双眼。熟悉眷恋的气息离他极近,像是永远地刻入彼此身体。
他撑着手臂起身,视线寻声一转,便见窗台案前正蹲坐着一只歪头瞅他的三花猫咪。
眼睛睁得滴溜圆,柔软的,可爱的小绒球让许久未接触小动物的余淮南愣在床上。
他有些不敢发出声响,怕猫猫会因此害怕跑掉。
可心里又想去摸摸对方,全然没有心思去思考,为何醒来会有一只看起来浑身柔软干净的猫咪出现在卧房里。
想摸猫猫。
余淮南声音清冷,于是他压低嗓音,尽量让其听起来软和些:“猫猫,过来。”
结果,闻令臣意识清醒时,便恰好听见阿慈如风拂过,裹挟着淡淡温柔的一声‘猫猫’。
“阿慈。”他对爱人唤道。
“令臣,有猫猫。你看。”
白山茶般的美人,眼里有浸着对你的缠绵爱意与见到猫猫的欣喜,怎叫人不内心温软与芬芳情动?
球三花一从猫包里解放出来,便撒欢的跑。
这与鹭洲的家不一样,檐上花,廊下叶,都如篇篇诗行,岁岁有墨香。
桥生一时也没制止住欢脱的球球。
“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