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伴君如伴虎,一将功成万骨枯。
陪伴君王,就像陪伴老虎一样,随时有杀身之祸。大人物喜怒无常,横生祸端,需要小心谨慎。一个将军的战功,是靠千千万万人的生命换来的。
面临行履实践之需,要三思而行。犹如尾随老虎跟在后面,老虎没有咬人,这样才会通达。坦诚朴实地为人处事,大胆往前,没有咎害。
张温,江苏苏州人,容貌奇伟。孙权召拜议郎、选曹尚书,徙太子太傅。出身江南四大姓之一吴郡张氏。
黄武三年,以辅义中郎将身份出使蜀汉,孙权原先害怕诸葛亮会有意留难张温,但张温不担心。
在呈上蜀汉朝廷的文书刻意称颂蜀汉,以表明和解的诚意,重建两国关系。
他在蜀汉表现出色,得蜀汉朝廷重视。
回东吴后不久,被调进豫章的军队,事业上再无进展。
孙权一方面介怀他出使蜀汉时称颂蜀汉,又嫌他声名太盛,恐怕张温不会尽忠地由他任用。
当时正好碰上暨艳事件,暨艳是张温引荐的臣子,但他滥用职权,升迁评定等只看自己喜恶。
事件被揭发后暨艳及同党徐彪都自杀。
孙权见此,于是以张温与暨艳、徐彪等人多有来往而下罪张温,后更将张温发还到家乡吴郡。
将军骆统曾上书为张温辩解,但孙权不理会。
张温,字惠恕,吴郡吴县人,出身吴郡张氏。父亲张允,因轻视钱财重视贤士,声名显扬州郡,任孙权的东曹掾,随后去世。
张温从小就修养节操,容貌奇异伟岸。
孙权听说,就询问朝中大臣说:“张温能与当今何人相比?“
大司农刘基说:“可与全琮同等。“
太常顾雍说:“刘基未详细了解到张温为人。张温当今无人可比。“
孙权说:“如果是这样,则张允就算没有死!“于是征召张温请与之相见。
张温谈吐文雅对答如流,旁观者倾慕,孙权为之改容加礼。
召对完毕出宫,张昭握着张温的手说:“老夫把心意托付你,你应该明白。“
于是孙权任命张温为议郎、选曹尚书,又迁为太子太傅,很受信任重视。
东吴黄武三年,张温三十二岁时,以辅义中郎将身份出使蜀国。
孙权对他说:您本不宜远出,只是担心诸葛亮不了解我所以与曹操往来的用意,故委屈您出行。
如果山越祸患全部消除,我们便会对曹丕大举进攻。
作使者的道理,即接受命令但不接受言辞。
张温回答说:我在国内没有作过亲信大臣的谋划,出行外交没有独自应对的才能,恐怕没有张孟播扬国家声誉的能力,又无子产阐述事理的功效。
然而诸葛亮见识深彻,精于谋划,必定了解您的神明思虑和屈伸权宜之计,加上朝廷天降恩惠,推测诸葛亮之心,一定不会有什么猜疑。
张温到蜀国后,前往宫廷呈上表章说:古代商高宗守丧却使殷商国祚再次复兴昌盛,周成王年幼却使周朝德治天下太平,他们功勋普盖天下,声威振彻四海。
如今陛下以聪明的资质,与古代圣贤等同,贤良大臣辅佐执掌政务,满朝精英有如群星璀灿,远近人们仰望您的风采,无不欢欣前来依赖。
吴国勤勉军旅国力以安定江南之地,希望与有道之君一起统一天下,倾心协力同规共谋,有如河水绝无反顾。
只因战事频频猛烈,我们可供役使的军力太少,故此只好忍受卑鄙之徒强加的耻辱。
现特派下臣张温疏通情况表达友情。
陛下推崇礼义,不应以此为耻而忽视我的请求。
臣自遥远的边境,直到贵国首都之郊,频频蒙受贵国殊礼接待,恩诏不断传至,我受此荣耀感到惶惧,又感到意外的惊奇和不安。
谨此奉献我主致陛下信函一封。
蜀汉颇为看重张温的才干。
回国不久,被派进豫章郡的部队出征作战,但他对军功没有追求。
孙权既暗恨张温赞赏蜀汉政治,又嫌忌他的声名过于显赫,百姓都为他的德行才能所迷惑,担心他最终不能为自己所用,就考虑用什么方式来中伤他,正碰上暨艳事件发生,于是借此机会找出张温的岔子。
张温向来与暨艳、徐彪意见相合,常有书信来往,互相来往问候,于是又判张温有罪。
孙权将他软禁在有关官署。
当时无人敢为其说话,只有骆统认为张温获罪,其因在于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完全是小人谗言毁誉、君王缺乏明察的结果。
他认为暨艳被录用,主要责任不在张温。
就算推荐有误,张温也不是第一个推荐暨的人。
说张温与暨艳朋党作奸,无凭无据,仅以举才不当推定,实在说不过去。
关于贻误军令,骆统也进行客观解释。
认为张温一直奉公执行命令,军马没有减少,战场上没有退却,军期也没有延误,完全尽心为国,忠君效力,又何罪之有。
对孙权指责张温出使蜀国有辱本国,骆统认为,为国出使,盛赞他国的美好,只要自己没有屈节,就不能说是有辱本国,而是正常的使节之行。
蜀派邓芝回访,这是国与国之间友好的往来。
邓芝的回拜,实际上是诸葛亮派邓芝送张温回国,是对吴国的尊重,不是张温的私交行为。
此外,对于其它的罪名,骆统也一一抗辩。
为使孙权纳谏,表明自己的无私和刚正,骆统最后表态:我和张温已多年没有联系。
张温既不是我新近的朋友,也不是我对张温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只不过是共事的同僚,都是君王的臣子。
如果君王能细加辨析、核实,什么嫌疑都能解开。
今天我为张温陈情抗辩,我也并不对自己抱有多大的指望。
张温已受坐获罪,独行在前;我也愿受耻,罢官革职在后。
孙权最终还是没有采纳骆统的意见。
六年后,张温因病去世。
张温即将从蜀汉返回时,益州的文武百官都前往为他饯行。
众人到齐后,惟独秦宓未到,诸葛亮几次派人催他,张温问:“他是什么人?“
诸葛亮说:“益州的文人学者。“
秦宓到后,张温问他:“您学习吗?“
秦宓说:“五尺高的孩子都学习,您又何必小看人!“
张温又问:“天有头吗?“
秦宓说:“有头。“
张温问:“头在何方?“
秦宓说:“在西方,《诗经》说'于是眷恋西望'。由此推论,头在西方。“
张温问:“天有耳朵吗?“
秦宓说:“天高高在上却能听到地下声音,《诗经》有言,'鹤鸣叫于水泽,声闻于天'。如果上天无耳,用什么来听?“
张温问:“天有脚吗?“
秦宓说:“有,《诗经》说'上天的步履那么艰难,那人已不可靠'。假如上天没有脚,凭什么行走?“
张温问:“天有姓吗?“
秦宓说:“有姓。“
张温问:“姓什么?“
秦宓说:“姓刘。“
张温问:“您怎么知道?“
秦宓回答说:“当今天子姓刘,因此而知道天姓刘。“
张温问:“太阳诞生在东方吧?“
秦宓说:“虽然它诞生在东方,而最终归宿在西方。“
一问一答如山中回音,应声随出,张温对秦宓十分敬服。
曹腾为人胸怀宽广,当时的蜀郡太守托送计簿的官吏送礼物贿赂他,益州刺史种暠在斜谷附近查获了书信,就上书奏告蜀郡太守,并因此弹劾曹腾,请求将他交给廷尉问罪。
汉桓帝他知道书信是由外头来的,所以没有怪罪曹腾。
对于种暠的弹劾,曹腾并不计较,还时时称赞种暠是个能干的官吏。
当时的人都因此赞美他。
种暠后来当了司徒,对别人说:“今天成为三公,都是曹常侍的恩德!“
曹腾自幼入宫后,与女子吴氏结为夫妻。
曹腾死后,他的养子曹嵩(曹操的父亲)承袭了他的封爵。
太和三年六月二十六日,魏明帝追尊其高祖父曹腾为高皇帝,其夫人吴氏为高皇后。
直到西晋代魏,这个称号都一直保存着。
曹腾也成为曹魏王朝六个拥有帝号的人物之一(魏高皇帝曹腾,魏太皇帝曹嵩,魏武皇帝曹操,魏文皇帝曹丕,魏明皇帝曹睿、魏元帝曹奂,曹芳和曹髦未能享有帝号)。
在中国历史上,被正式授予正统王朝皇帝称号的宦官,仅此一人。
结合东汉的整个历史进程来看,刘祜和刘保的斗争其实是外戚和宦官轮流掌权的表现,这是从光武帝刘秀开始便留下的大坑。
刘秀靠着河北和中原的豪强建立东汉,天然地形成了两大外戚集团,正好对应郭皇后和阴皇后。
外戚集团的强大必然影响到皇权掌握朝政,而傀儡皇帝想要夺回皇权,只能和宦官集团合作。
刘祜和刘保之间的斗争,看似权力之争,其实是两代外戚集团的斗争。
刘祜要让阎氏外戚取代邓氏外戚,必然会拿儿子开刀,即便是亲生儿子也不会手下留情。
也许正是这种毫无人性的绝情激怒了老天爷,才出现了刘祜英年暴毙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