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闲暇时,不可懈怠,务必要勤恳修炼,每年司内都会有比武、斗法,以做考核。若不能通过考核,会被堂中驱逐,打回外事堂……
“所以,你意下如何?”
周醒越发动心,连忙道:“一切全凭大人安排。”
“好。”徐肃满意颔首。
周醒见对方似乎有些谈兴,趁机问道:“徐大人,我一直有些疑问,可否请教一二?”
徐肃面露思考,“你是想问栾大人身死之事,还有那邪物之事?”
“对。”
徐肃道:“情况,其实和方才你那同僚说的差不多……这邪物之邪性,乃我生平仅见……朝廷对那活捉的‘织肉蛛’非常重视,已进行单独关押,就连陛下都亲来玄武司,了解详情。
“能在血中藏卵,悄无声息的使其卵侵蚀入体内,吞吃五脏精气,若对其不熟悉的,即便内视也很难第一时间察觉到……
“这种能力,就连你给出的那几本残破古籍中,都未曾记载过。”
他这话倒不是责怪周醒,而是在表达邪物的恐怖之处。
不过,这恰恰也提醒了周醒。
他看过许多猎人撰写、记录的邪魔志。
自问对一些邪物的能力,有过基本了解,可还是会遇到完全出乎意料、不在所有记载内的特殊状况。
一旦遇到,就是措手不及的死去。
这说明,即便是经验丰富的猎人,也无法保证对某种邪物绝对了解。
他固然有“鉴”字词条,有鉴别敌人之用。
但也不能太依赖于此。
他心中也越发庆幸,还好之前在邪地足够苟。
从未想过亲自外出猎杀邪物。
以后,也要尽可能杜绝这种荒唐念头,要深居简出,要不断壮大自身,只有修为足够强大,才能逢凶化吉,真正立于不败之地。
而正是这一刻,他对荒芜邪地的认知,提升了一大截。
他想起“众生相”给出的提示语。
“笼中雀,卧诡邪”。
这前两句,似乎便是在说……
所有灵井内的活人,都只是“笼中雀”。
是被囚禁在笼里的鸟雀。
“邪物”才是笼外可以轻易掌控“鸟雀”生死,将“鸟雀”玩弄于股掌间的主人,是世界的主人。
以邪物难以捉摸的邪诡特性,若倾巢出动,灵井未必真能挡得住。
而之所以没这么做。
难道,是在“圈养”活人,等到灵井内的人养的足够“肥”,再杀……杀一波、留一波,继续养着。
他思绪飘飞,对未来在荒芜邪地可能会遇到的遭遇,越发警觉起来。
至于提示语的后两句,他有些不成结论的猜想,但终究还有些雾里看花,也许等日后在荒芜邪地经历的多了,才能真正理解。
听完徐肃的讲述,他故作好奇地追问道:“徐大人,那,能否再说说‘神瑞修士’的事情。
“您方才说我看低了‘神瑞’之道,看高了‘栾大人’,是何意思?
徐肃不徐不缓的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天地广博,我和栾大人这种看似能被称之为‘神瑞修士’的……其实都还站在‘神瑞’之道的门槛外。
“别看堂中人,议论云云,对‘神瑞修士’何其向往,何其尊崇,但我们非常清楚,这条大道,远比所有人想象的要更高深莫测,更加,难以入门。
“放眼天云国,站在门槛外的,初步借用此道能力的,只有不到十个人;触及门槛的,可能一个都没有……因为,后者,早被人给选走了。”
徐肃向上指了指,其意不言自明。
周醒结合两世的经验,大致猜出,这也许指的是天云国依附于某个更强大宗门,至少有多名筑基大修和真正的“神瑞修士”支撑的那种。
会专门择选有天赋的修道种子……
能留在国中的,早都是人家大宗门挑剩下的了。
他若有所思一阵,又问道:“徐大人,‘神瑞血性’又到底是什么?能否详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