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楼内歌舞升平,香烟缭绕,勾勒成一幅醉生梦死般场景,似真似幻,如云如雨,然这等烟花之地,却难寻一丝真情。
其里装潢也是极为华丽,檀木为梁,水晶为灯,一楼内满客云集,或饮酒、或吆喝、或故作醉酒偷摸了一把妖艳女子翘臀玉体,心中大呼过瘾。
沿着一楼红漆木梯直上,是弹琴奏乐、喜歌舞好诗赋的附庸风雅之人汇集之所,待上三楼,才是风月楼里的俏姑娘们平日居住之地。
三楼里一所雅间内,幼娘与两名妩媚女子并排坐在一起,面前各自摆放着洗漱用具以及胭脂水粉,在其上还有几面铜镜映衬着她们迷人魅力的面孔。
有一女子身段婀娜,皮肤细腻,乌黑的头发被她梳成了一个公主髻,白白净净的面孔上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嘴唇红润显薄,妩媚陡生。
除幼娘外还有一女子生的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
前者拿起一个绿珠簪子准备攒在自己头发中时,突然看到一旁铜镜倒映出得幼娘那令人羡慕得娇柔面容,不自觉脱口而出道:“幼娘,你说说你,长这么好看,非得喜欢一个叫花子。”
还不等幼娘停下梳发的动作意欲回话,旁边却是传来另一位小巧女子的声音:“幼娘姐姐,你别理会晓兰姐的话,她呀,是看你有喜欢的人,所以嫉妒你。”
唤作晓兰的女子,顿时眉眼一瞪她,笑道:“呵呵,王巧巧,你是不是屁股又痒痒了,需要老娘给你挠挠?”
王巧巧掩嘴轻笑,俏皮道:“本来就是,我说的可是实话。像咱们这种风尘女子,能找到一位真心喜欢的男儿本就不容易,幼娘姐姐,你可得把握住。那乞儿虽是个叫花子,可毕竟是老前辈认的孙子,将来呀,成就指不定多高呢。”
一笑百媚生的晓兰故作嘲讽道:“呵,屁大点的丫头还自诩风尘女子……当真是楼主这几日教你功夫教的你胆都肥了?”
“哼!”王巧巧干脆扭过头去,专心致志为自己脸上抹胭脂,嘴上却是不准备回她话了。
幼娘可能有些习惯了日常二人的拌嘴,插在中间充当和事佬,道:“你们俩呀,莫非是真闲的没事做了?你这个做姐姐的还跟妹妹较什么劲。况且巧儿妹妹说的没错,风尘女子,得一所爱并不容易,所以才更要终于一生才行。”
幼娘盯着铜镜里自己的面孔,仿佛是看到了那位时不时因练武满头大汗或者蹭一鼻子灰的英俊乞儿,当即又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语道:“也不知乞儿哥哥在做些什么,心里有没有半点想念我。”
晓兰虽然与巧儿嘴上谈话带刺,实则内心里较为大气宽和,自有北方女子的一些秉性耿直,大大咧咧道:“幼娘,话是这个理没错,可你得把你那个情郎看管好喽。我曾听楼主不经意间说过,说丐侠前辈年轻时可是出了名的风流才子,整天寻花问柳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子桃花债,至今都没有还清,听说天山派现任掌门玉玲珑就和他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你说被这样一位老人家调教出的孙子,能好到哪里去?”
幼娘一听事关乞儿声名,当即不愿意了,做一脸微怒状,故意撇了撇嘴,不满道:“晓兰,休要胡说,乞儿哥哥为人善良正直,而且我还时常观测到他练武的那股坚韧劲,也绝非是老前辈年轻时那番模样的!”
北方女子素来心大,不拘小节,虽然晓兰平日里不少遭受姐妹们的调侃或者怒言,可却极少有生气的时候,即使有,也只是转瞬就忘,她怕幼娘真生了气,当即服软道:“好好好,是我不对,我不该这般说话的,恳求貌若天仙的幼娘饶了姐姐的不是。”
随说着还随站到幼娘身后,接过她手中的木梳,将她头发攒在手掌里,一缕一缕仔细认真的为她梳理这万千情丝,边梳又边道:“巧儿妹妹有句话可算是说到我心坎里了,其实我还是羡慕幼娘妹妹你的。毕竟,不是谁的心中都住着一位可以值得寄托余生的情郎……像我们姐妹,自幼遭遇磨难孤苦伶仃,幸遇楼主搭救,教授了一身本事不说,更是让我们过的无忧无虑,但终归说到底,一个女子在坚强,过的在光鲜亮丽,也需要一个男人嘘寒问暖啊…咱们屋外的那些男人,俱是怀着一肚子龌龊心思,远不如你的乞儿哥哥可靠可信。”
闻言,幼娘从铜镜中看到了晓兰有些落寞略显孤寂神色的面孔,不知如何劝慰,只能晓之以情道:“晓兰姐姐,你一定会遇到比乞儿哥哥还要好的男人。”
她知道这位晓兰姐姐的脾气性格,平日里虽是一副动不动就笑逐颜开的表情和豪爽大方个性,但越是这种女生,心里的事情便就装的越多。
“你们听,门外是什么吆喝声?吵得这般欢快?”王巧巧现在年龄不过及笄,根本不懂晓兰弦外之音,所以一双耳朵便没有仔细听她们二人谈话,反倒是隐约听到了屋外阵阵传来的喧嚣声音,当下十分好奇。
“莫非楼里出什么事情了?”幼娘仔细一听,也关心问道。
“走,我们出去瞧瞧。”晓兰心想与其在这好奇猜测,倒不如去门外一观,届时自是知晓是缘故引起喧闹。
二人一听晓兰言谈,心中大感赞成,顾不得还未梳好的妆容,皆是起身跟随她身后出了门去。
三楼有栅栏,站在那里可直观望到楼下场面。
“多谢林公子!”
“林公子豪爽,我等佩服!”
“林公子不光人是极帅,就连这心肠也是极好,堪比古之高人雅士,我对您的倾佩可谓如滔滔江水连绵不尽啊!”
她们来到护栏前往下翘望,耳旁却是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吹捧声音。
“他们口中的林公子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