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玺睁开眼睛,金碧辉煌的温暖大殿中,一众面色肃然的官员还在盯着他看。
贾玺将手按到纸张上,暗运法力在其上,向众人道:“即将有神迹现世,请陛下和众位大人细看。”
话音刚落,后退一步,纸张上就忽然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芒。光芒越来越耀眼,直到将整个香案笼罩住,发出宛如太阳光一般的光明。
弘业帝和承平帝先是面色激动地看过来,等光芒耀眼时,又用衣袖遮挡眼睛。
一直盯着贾玺的大臣见桌案上忽然放光,则是震惊非常,瞪大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也由不得他们不信。直到光芒太盛,他们也不得不用衣袖遮挡眼睛,心中的怀疑已经去了大半。
桌案上刺眼的光芒只持续了片刻,就恢复了正常。贾玺将它收起,再看纸张上面已经浮现了文字。
转身回到弘业帝两人身前,呈上纸张道:“陛下请看,上面已经出现了文字。”
弘业帝此时已经确信无疑,拿起纸张一看,上面写着四个小巧清晰的文字:疫起东南。
他眼眸微缩,道:“果然有字。按照上面所说,瘟疫将在东南方出现。”
承平帝也接过来打量了一眼,惊奇地看了一眼,确定无疑。又将纸张传送下去,令大臣查看。
承平帝平复心头的震惊,看向下方侍立的官员,沉声道:“众位爱卿,朕已经确定,纸张上确实有神灵的启示。刚刚的神迹你们也都已看到,想来应当没有疑问了。”
之前曾提出质疑的户部尚书和礼部尚书当先应声:“确如陛下所言。刚刚的神迹我等是亲眼所见,证明驸马确实是有高深的道行……瘟疫一事应当是八九不离十,不知上面显示的是何文字?”
“瘟疫将在东南方向出现。并没显示是哪个城池。”
承平帝说着,看向贾玺,“驸马可知在哪个州府?”
贾玺摇头:“这个不好判断。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在沿海之地,最大可能是在江浙一带。”
“江浙一带?”弘业帝重复了一句,脸上现出愁绪,“那里是国家的钱粮出处,若是遭逢瘟疫,怕是会对国家税收产生不小影响。”
“天降灾害,这也是难以避免之事。”贾玺道,“朝廷只能尽力设法防疫。如今知道了起源之地,就当令当地仔细排查,趁早将瘟疫掐灭。”
弘业帝转头向承平帝:“皇儿你即刻下诏吧,令沿海官员注意防疫,并让他们采购药材。”
“是。”承平帝点头应下,又道:“瘟疫起于东南,未必会延及神京,那神京的作坊还需要建设吗?”
弘业帝蹙眉,看向贾玺:“驸马以为呢?”
“瘟疫的传染非常迅速,南北商旅往来不绝,难保不会传过来,准备周全总比事到临头抱佛脚好。
“不仅神京需要严阵以待,其他地方也要储备药材,及早设法防疫。”
看弘业帝点头,承平帝道:“驸马说的是,其他州府也要早做准备。父皇,儿子以为此时也不用急于向百姓公布此事,免得引起他们恐慌,先通知各地州府,让他们准备药材。”
“你若看着如此合适,就如此做吧。”
事情已经议定,承平帝就要起身带着官员离去,贾玺又道:“陛下,刚刚微臣推算之事,又有了新的发现,对此次出现的瘟疫有了些了解。”
承平帝闻言就打消了离去的念头,看贾玺怎么说。弘业帝也忙问:“是什么瘟疫?”
刚刚贾玺看到城中不少百姓脸上长着水泡,排着长队在药铺门口等候,他心头瞬时涌起一种瘟疫的名字:天花。
仔细回想观看后,他基本确定这是天花无疑。
“是天花。”他回答弘业帝道。
弘业帝惊恐地身体后仰。天花对此时的百姓来说,就是致死的绝症,虽然想了许多治疗方法,仍是难以遏制。
承平帝也瞪大了眼睛,又追了一句,贾玺又肯定地回答。在场的大臣们也是惊恐异常。
当下就有内阁首辅、吏部尚书韩厉、户部尚书公冶丞、刑部尚书宋枕、大理寺韩正、礼部尚书石光珠等人再次向贾玺询问确认,贾玺又向他们重复了一遍。
都问详细了,众人唉声叹息,弘业帝愁眉不展问:“驸马,莲花情瘟果真能治此疫吗?”
“并不能根治。”贾玺如是相告,“却能起到抑制毒性、恢复肌体的效果,辅助其他药物共用就可以根治了……”
弘业帝等人早就心知肚明天花不好根治,听贾玺不能根治说也不奇怪,但又听他说与其他药物并用就可以根治,就有些疑惑。
“与什么药物合用能根治?”弘业帝问。
贾玺也皱眉犯难:“此药不好得。须得用到母牛。母牛患了疫病后,可以从其身上提取致病之水痘注入人胳膊上,可以防治天花。”
“母牛身上的水痘注入人体?”弘业帝皱着眉头不敢相信地问。
韩厉等大臣也是不敢相信,一脸怪异之色。
“正是。目今除此法可以根治,没有别的法子。”贾玺笃定地说。
弘业帝叹气沉思,承平帝也垂眸不语。
“这……不太好吧……”大臣们面面相觑,难以接受。
“怎能将牛的水痘注入人体?这个法子未免太过荒诞。”韩厉道。
“是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将牛身之物注入人体,不但辱没了祖先父母,也于自身有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