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邵的提前到来,的确让李世民吃了一大惊,甚至一度怀疑王邵根本没去好好办差使,仅是将慕容伏顺的嫡子连哄带骗的拐到了长安,按王邵的口才与心机,这未尝不是一种可能。
见王邵上殿,李世民自然要问个明明白白。
“王邵,为何这么快回来?”李世民正襟危坐,盯了王邵半晌儿,才开口询问道。
王邵礼毕,对道:“陛下圣明,微臣被圣上钦点为西平郡黜置使并赐予临机决断大权,深感皇恩浩荡,对陛下之信任感激涕零的同时,内心也是惶恐不安呐。”
李世民听着有趣,微微一笑道:“哦,汝有何惶恐?”
王邵嘿嘿一笑:“自然是怕把陛下的差使给办砸了。”
李世民眉毛一挑,饶有兴致的反问道:“那你告诉朕,你是办砸了,还是办好了呀?”
王邵嘚瑟的一亮相:“陛下英明,微臣这不进宫来复命了嘛。”
“那就说说吧,你是如何将朕给你的差使办好的!”
“臣,遵旨。”
王邵躬身一礼,扫了身边众臣一眼,看表情,这群人也是一脸的八卦,微微一笑,这才侃侃而谈道:“微臣自接到陛下敕令之后,那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辗转反侧,殚精竭虑……”
李世民轻咳一声:“咳,王爱卿,说重点!”
“遵旨,总之,那是唯恐有负圣恩呐,所以,臣连夜便马不停蹄出城而去。”
李世民打断道:“王爱卿,你连夜出的城?朕为何没听城门卫汇报过此事,若朕记得不错,你是第二日一早出的城吧?”
王邵一脸尴尬:“陛下,修辞,修辞,这一去,那可是千里之遥,总得有个完全的准备不是。”
李世民嘴角抽了抽,摆手示意王邵继续说。
“陛下、诸位大人,这一路不容易啊,可谓是长途跋涉,翻山越岭,风尘仆仆,鞍马劳倦,不分昼夜……”
见李世民在上头不住翻白眼,王邵赶紧收住:“那是眼皮子都在打架啊,不过,正当我困得要跌下马去的时候,突然,陛下的殷殷嘱托就回响在微臣的耳畔,猛然间,我又清醒了过来,我对自己说,王邵啊王邵,陛下将如此重任交托于你,你岂能叫陛下失望,叫西平郡的百姓失望,于是乎,臣就咬咬牙进了兰州城里的一间客栈。”
“哎哟”一群老臣突然闪腰了,心里暗骂:“说了半天,敢情就是下马住宿,方才谁说的马不停蹄不辨昼夜呢?王邵,你出来,老夫保证不打死你!”
李世民也是正了正帝冠,被王邵气的,喘着粗气道:“王邵,你若再讲些不着边际的废话,小心朕治你个大不敬之罪,赶紧说正事!”
王邵也冤啊,赶忙解释道:“回陛下,臣方才说的,就是正经事啊!”
李世民气得不轻,拍着龙案大骂道:“混账,投个宿叫什么正经事?”
“陛下英明,其实客栈才是打探小道消息的最适合之地,微臣当日便从小斯口中得知了一个重要消息。”
“什么消息?”
“西平郡响马猖獗,过往商旅屡遭其毒手。”
“此事在西北屡见不鲜,有何值得你打听的。”
“关键,这群响马极有纪律,行事作风不但狠辣,装备与战力也不俗,平常商队的护卫基本不是其对手,因此,臣觉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详查一番之后,果然有所发现。”
“有何发现?”
“他们皆是西平郡诸名王的人,易兵成匪,做那杀人越货之事。”
李世民眼皮一挑,重重拍案道:“岂有此理,吐谷浑那些贵族也是胆大包天,竟敢派军队打劫沿途商旅,他们就不怕朕治他们的罪吗?”
“他们当然怕,所以才乔装打扮,只要手脚干净,不留下证据,陛下真去问罪,也可以撇个一干二净。”
“王邵,你既然得知此事,那究竟是如何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