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隐晦的看了一眼吴熊。
吴熊点点头,大手一挥。
数百锦衣卫鱼贯而入,齐齐跪倒:“请主母速离毋极。”
甄姜脸色严肃道:“夫君不在,我这个做妻子的,自当为夫君守其家业,此乃本分,尔等要陷我于不义?”
吴熊道:“吴熊不敢,保护主母,此乃主公死令,吴熊不敢违背。”
文士又捋了捋胡须道:“甄姜小姐在,百姓,军士士气就在,她走不得。”
吴熊大怒,拔刀放在文士脖子:“匹夫,休要胡言乱语,再多说一句,我便砍了你!”
文士丝毫不惧,反而夸赞道:“赤胆忠心,真猛士也!”
甄姜连忙喝道:“吴熊不得无礼,我意已定,誓与毋极共存亡,休要再劝。”
“主母……”
吴熊也没招了,只能寸步不离的守卫。
事情真如那文士所料。
消息一经放出,群情激荡,各村百姓在里正带领下,纷纷开始准备,在各村驰道上,挖陷阱,灌稀泥,放木桩,忙的不亦乐乎。
同一时刻,甄府的粮食,布匹,弓箭,兵器,等物资也到了。
一日之间,全县进入戒备状态。
牛岗村,更是全村出动,大教头李虎,将麾下训练的差不多的军士分成若干小队,前往各村各寨,指导百姓作战。
踏顿打死都想不到,他心心念念的毋极县,正有一场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在等着他。
是夜,所有村寨,准备完毕,村民将老弱妇孺藏进险地。
男人们,纷纷爬上屋顶。
上面堆满了石头,木桩,弓箭,火油,柴刀,连锅碗瓢盆都搬了上来。
翌日,秦诩派出去的第一批斥候打探到消息回来。
“禀主公,赵云将军率部,三日奔袭数百里,沿途收缴中小部落刀兵弓箭,斩敌首数千,悬无马后,直奔弹汗山王庭杀去。”
秦诩闻言,顿时明白了赵云想干什么。
“密切注意赵云部的战况,传令沈昱,让他快点。”
“诺!”
秦诩起身走到舆图前,看了看中山,涿郡一带。
他在想,塌顿会不会回援弹汗山,或者抄自己老家去了。
中山留守的兵多。
又有张则照看,倒不用太担心。
如果踏顿回援,秦诩得琢磨琢磨回援的路线,争取埋伏一波。
他不知道的是,踏顿抄他老家去了,而是已经到了。
午后,毋极县边界一村寨,远远的看见,有大批骑兵奔驰而来。
当即,吹了个口哨预警。
驰道上,早已布满陷阱,踏顿的先锋骑兵,有数骑踩入陷马坑,栽倒在地。
“有埋伏,大家小心!”
先锋军控制战马降低速度,小心查看地面,谨慎前行。
行至村寨中。
先锋官纳闷不已,以往他们劫掠,所到之处,无不是混乱不堪,百姓哀嚎,为何此地,这么安静!
正抬头打量周围呢!
一口硕大的黑锅直冲脑门砸来。
接着,斧子,菜刀,石块,飞箭接踵而至。
数百先锋军被砸了个措手不及,先锋官一刀劈飞大铁锅,又气又无奈。
袭击他们的百姓,都在房顶,扔完就爬下,打打不到,射射不到。
先锋官气得七窍生烟,片刻功夫,他手下已折损数十,这样下去,只有挨打的份。
“放火,焚屋。”
屋顶的百姓纷纷停手,借助有利地形,纷纷撤退,跳下屋顶,从村后撤入麦田水沟里,几步蹿出,没了踪影。
先锋官无奈,只能烧了村寨,继续前进。